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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知道他这个弱点的人不多,只有他那几个出生入死的伙伴。
“我才……没有哭,我是……不哭的。”她没有哭,她不承认两颊流下的液体是泪。
父母死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她没有落泪。
在非洲的丛林中独自地生活六个多月,她也没有哭泣。
白天躲避坏人的追赶及不友善的土人,晚上才从树洞出来觅食,她仍坚强地挺直腰杆活下去,没有掉一滴眼泪。
被毒蜂咬伤,差点葬身蟒蛇腹中,甚至连续发了七天高烧,她都一一的熬了过来,石孟舲怀疑自己是冷血的,所以没有泪。
后来在丛林中遇见汤耶士神父,经过他的巧妙安排才经由美国转机回到台湾。
看到久违不见的外婆,她想哭却哭不出来,一口哀戚梗在喉咙里,百般委屈欲诉无泪,她不想让外婆陪着伤心,佯装父母尚在的笑着。
直到今日,外婆依然认为女儿、女婿还在那片黑色大陆做实验,抽不出空回来探望这一老一少。
“你明明就哭了。”天呀!谁来救救地。
“我说没哭就没哭。”她坚持自己不流泪。
眼泪像珍珠直落,止不住的泪滴有生命似的冒出,隐狼心中不忍的指数不断升高,手足无措地看着她一边说没哭,一边掉眼泪。
难道女人真是水做的,她这样哭不累吗?
“好,好,你没哭是我看错了,是屋子漏水滴到你的脸上,是台湾湿气太重,所以你眼睫上有雾水。”
只要她不哭,隐狼什么荒谬的理由都编得出来,就算要他跳大腿舞都成。
本来哭得很痛快的石孟舲听到他无厘头的话,一时抽抽噎噎地红着鼻头,眨着如扇的黑色羽睫不知该做何回应。
“拜托,你的鼻子已经够红肿了,不要再用手指去拧鼻头。”像喝醉酒的糟老头,丑死了。
她鼓着腮帮子,一滴泪挂在眼角,“我……我感冒了!鼻子不通嘛!”
对,是感冒,她没哭。石孟舲固执得不承认有放纵的一面。
“是感冒。”他克制不住地拭去她眼角的泪,“你瞧,鼻涕跑到眼睛里。”
看她怎么解释!隐狼得意地将一滴晶莹清澈的泪珠放在她鼻上晃动,不允许她狡辩。
“这是……呃……茶水。对,是茶水溅到的。”好丢脸!她居然在一个陌生里人面前落泪。
受不了,这个笨女人比维丝娜还滑溜,前一刻哭得淅沥哗啦,脸上还残存未退的泪痕,还敢厚着脸皮说是被茶水溅到。
罢了,至少她肯停止催魂夺魄的低泣声,至于用什么托词都无所谓。
“女人,手来。”
哭累了伤还是要上药。
隐狼发现他被这个女人打败了,居然不用一句威胁语就让他竖起白旗投降,还得为她上药包扎伤口,实在是教人沮丧。
唉!
第三章
银色撒旦PUB内,上演一幕幕颓废的现代景象,嗑了MDMA的少男少女们随着药性起舞厮磨,衣服一件一件往小型舞池里抛。
幽暗的角落边,有一对都会男女正在进行性交易,议价以后相偕往楼上走去,不时地互摸对方身体最敏感处。
尽兴的赌客吆喝着要给小妹吃红,人手一杯不掺水的威士忌,笑闹着红了双颊。
在这一片虚华喧嚷的法外之地,有个景致……或是有个特别突兀的男人,状似悠闲地倚在吧台旁边,既不点酒也不抽烟,就那么杵着像灯柱。
由于PUB内分子颇为复杂,一位外形相当洋化的男子总是引人侧目,私下不免有诸多猜测。
平常处事大胆的前卫女人,一见到他那张寒如冬霜的冷脸,只敢暗地流一地口水,不敢上前搭讪,惟恐被扔出店外。
“阿烈,他是谁?”木易悄然地贴进石孟舲耳畔,轻声地问道。
“人。”没眼睛看吗?专问没营养的话。
他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我当然知道他是人,而且是个大块头的男人。”
“分我多少?”她头未抬专心地调酒。
嘎?!她……她……她怎么知道有大半的酒客偷塞些“小”费给他,只为想知道她身边的“终极保镳”是谁。
“三七分如何?”亲兄弟明算账,但讲钱就伤感情。
“你三我七?”石孟舲顺手递出一杯紫色初恋给右边的女客。
哇!狠。“六四分!你六我四不吃亏吧!”他努力争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