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4 页)
纸锞往生经烧灭的残灰,被风一点点吹散。
池子里留有铁镐凿过的痕迹,冰面裂隙依旧,且有化开的迹象。
苏绾本是对廖管家有些生疑的,瞧见那些残灰便不觉信了临王的话,廖管家应该只是陪同临王前来祭拜的而已。
临王沉稳寡言,两人对坐着无话,不一会儿廖管家便领着一人过来。
苏绾望过去,眼神一震——竟是苏洛陵!他不是在祭殿守着吗?此刻怎么会抽身过来的?
苏洛陵目光冷冷对着她,仿如无声的水蛇,冰凉透骨。
她脑门一凉,诧异他为何又对自己如此冷漠?
走近了,苏洛陵向临王一鞠:“见过王爷。”
临王起身道:“洛陵,你怎么过来了?”
“换祭间歇的时辰,我想回寝居休憩,正见廖管家喊人便知苏绾摔了腿,就过来了。”他说的淡然,仿佛只是顺手之事。
苏绾忽觉嘴中涩得慌,很不是滋味。
临王应道:“这样甚好,本王就将苏绾交给你了。”说着与廖管家一道走了。
亭子内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苏洛陵问:“怎么样?”语气里似乎柔和了许多。
苏绾低低应道:“没事。”
“我来扶你。”苏洛陵搀住她,搂住她盈盈一握的柳腰,力道一偏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苏绾斜靠入苏洛陵怀内,顿时一阵檀香扑鼻。这是祭殿内特有的味道,是供在守殿之人面前的一柱天然佛香的香料,酷似檀香味。
她知他彻夜未眠,身乏神困,接下去还得撑过一天,有些于心不忍:“其实——我没事。”
苏洛陵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既已开了戏头,便要做足了。”说着将她打横抱起,出了八角亭。
“苏洛陵,你快放下我,天已经亮了,这教别人看见怎么办?!”虽说自己是“过来人”,思想解封,还不至于认为摸下手就要生小孩。可不知为何,苏洛陵抱起自己,双脚悬空的那刹那,她的心脏巨跳,满腔的羞愧。
苏洛陵充耳不闻,只是又说了句:“别叫!”
苏绾无法,这回子正有三两婢子自一边过来,见着二人忙低下头退到路肩,让他们先过。她一下子钻进苏洛陵的咯吱窝,将脸死死埋进去,好像外头正在下铁她生怕被砸到一样。而后隐隐传来那几个婢子的窃窃私语,偶尔一句“早晚的事”传进耳里,她又气又惊又——喜。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三十六章 后患
装模作样地裹了伤,苏绾斜躺在榻里,姿势慵懒,杏眸微瞥径自收拾裹伤布料的苏洛陵。
她起身将他推到一边:“我来吧,你去睡。”
苏洛陵也拱手相让,垂手一旁对她似笑非笑。
要知道,一个裹了腿伤的人还能健步如飞的视觉,等同于一个被人用子弹嘣了脑门儿的人在跟你说笑话。前者是滑稽,后者是恐怖——苏绾也觉得好笑,便问他:“这戏不做也罢,最多足不出户好了,用得着如此费心思吗?”
苏洛陵在桌边坐了下来,倒了杯水汲饮。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却不回答苏绾的话,只是一径问她:“怎么会与王爷碰在一起?”
苏绾刚卷成一桶的白色长布无声抖落,骨碌碌滚向苏洛陵。她看着他,仔细想着他这一问,心里有些颤抖。
苏洛陵摆弄那卷白布,将它卷整齐了塞入苏绾的掌心,然后询问似地看她。
他的眸依然平静,深黑的色泽墨染成湖。只是苏绾知道,这平静,并不单纯,或者说,是种蛊惑。她摇头:“你放心,我什么也没说。”
苏洛陵眸中一抖:“没说?”
苏绾装作无视他情绪的起伏:“慧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她被冰封冻池,揣测是落水身亡的而已。其他的,我不知道。”
苏洛陵忽然似是研判地看着她:“你不想知道慧姑是怎么死的?”
“不想。”她的语气里已有些躁怒,“人已经死了,追查根源予我没好处。你若对我不放心,大可堵我的嘴。”
苏洛陵轻声笑了笑:“谢谢。”
她蹙眉:“苏洛陵,横竖你都觉得我这人不可靠,你为何又让我知道这秘密?”简直就是在她嘴上烫了个泡,又不许她叫疼。
苏洛陵瞟向她:“宫内妃嫔间有种秘药,能使人肠穿而不肚烂,都是喂那些知道了太多不得不死的人,让众些秘密都烂在了肚子里。只是兹事体大,其中利害你必当清楚不可。”
苏绾忍不住胃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