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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不止,脑海里一片空白。但肢体仿佛不用接受头脑的指令就可以自己按照步骤行动。
我握着鬼玉玺的手靠近青铜门的刹那,大门竟然自动打开了,如同我第一次来到云顶天宫是那样,两扇巨大的门中间裂开一条黝黑深邃的缝隙,同时一股淡蓝的薄雾扑面而来。
手电筒照不进那种仿佛固化的黑暗,我能感受得到体内压抑不住的对于终极的渴求与好奇。
尝试着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实在是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我停下来开始轻声呼唤:“小哥?”
那种感觉就好像你在山谷里寻人,周围什么都没有,最初心存忌惮,生怕叫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来,缩手缩脚,充满防备。
突然自己觉得很好笑,我那么小声干嘛,怕吓着小哥还是怕吓着粽子?
于是胆子就壮起来,我豪情万丈地大吼了一声:“张起灵!”
然后小哥就慢慢地浮现在我眼前。
说是浮现,但其实更准确的描述是他就像从空气中析出的人像或者是从地里慢慢长出来的人形蘑菇。总而言之是一种非常诡异的出场方式。
十年后的印象与十年之前重合,居然分毫不差。他就站在我面前,用那双平淡冷清宛如深潭的眼睛看着我,连面部表情都没有变化,好像整个人都被时空定格,只是如一幅油画一样静静地立在那供人观赏。
而我居然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诡异之处,冲着他灿烂一笑:“十年期限到了,我们出去吧。”说着转身就去找身后的门缝。却突然发现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死了,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我心底陡然一凉,瞬间炸出一身的白毛汗。扑上去开始胡乱摸索,徒劳地想要找到门缝或者把门推开,一边大喊:“小哥,门突然关上了!怎么回事?小哥……”
“小哥?”
我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像扯线坏掉的木偶,僵硬地一寸一寸拧过头去。
刚刚小哥站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他的人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白化的烛九阴,浑浊怨毒的黄色蛇眼盯着我,身上的鳞片高高竖起,每一片都倒映着闷油瓶的脸,同时有几千个阴冷的声音在我耳边不停地回荡:“带我回家……带我回家……带我回家……”
我“啊”地一声惨叫,猛地坐起身来。然后“咣”地一声巨响,重新躺回到床上,额头剧痛。
疼得我眼冒金星,半天才醒过神来,原来刚刚都是在做梦。
我正躺在去往二道白河的火车上,卧铺,车顶不够高,刚刚猛地一起身,整个人以自杀的姿态撞上了车顶。
我捂着额头低咒一声,随后迅速地点头哈腰地跟被我惊动的其他乘客赔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么一个奇怪的梦,难道是思虑太多?而且我有点郁闷梦里的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蠢,难道是当年小哥给我留下的心理阴影?
翻了个身揉着额头上的大包,才刚过午夜,火车沉闷单调的轰隆声很容易催眠,但我却再也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刚才那条大白蛇。
第3章 第二节
【二】
十年过去了,长白山山脚的村落有了许多巨大的变化,与我前两次来时的景色大相径庭,花费了很大的功夫才请到向导搞清楚路。不过越往雪线上走景色却越来越熟悉,逐渐和记忆里的路线相吻合,我甚至觉得自己还能分辨出当年留下的种种痕迹。
到了我预估的离那条缝隙还有几百米的距离时我停下来,给了向导报酬然后把他打发走。带我进山的是一个中年男子,非常有眼力见并且决不愿管闲事,他临走之前那个怜悯同情的眼神使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想法——丫当我要跳雪山自杀。
我继续向前走,一边仔细寻找融雪的痕迹。没有向导也没有闷油瓶那样的人形GPS我移动的十分缓慢,但总算在黄昏之前找到了那条几乎被雪和新生的岩石堵住的缝隙。
我在温泉旁边点上火取暖,坐下来吃了点东西,准备先休息一晚再去青铜门。
十年之约已经到了,但我并不着急。如果按照我过去的性格估计连想都不会想就冲进去一探究竟,昨晚的梦提醒我在极端兴奋的状况下,人会无知迟钝到何种地步。而十年过去,无论是否出于自愿,我在慢慢改变,我开始习惯于统筹和洞察而非探险和冒进。
我需要时间的缓冲来平复自己焦躁的情绪,否则我很有可能还没把小哥从青铜门里挖出来就先行挂掉。
当年闷油瓶从这里进到青铜门时不知用什么方法打开了缝隙,后来我醒来时疯了似的去找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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