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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于国门之下,不得为人赏识,深感 遗憾起来。 遗憾之余,又自生出一番悲愤来。论说世道不也正是这样,像二臭这样日鬼捣 棒槌的东西,尚且有此等的遭遇, 何况那些才人智子,即便是有千般能耐,没有机遇,不 也是珠隐玉摧,老死他乡。你说这现象里头哪有一件是正经的。愤怒也罢,悲叹也罢,以此 说都大可不必。二臭浅薄,哪懂如许的道理,生气地跺着脚步,朝门面上唾了几口,返身离 去。心想这夜耽搁荒了,回家睡觉不提。
第二天早晨一觉醒来,庞二臭想起昨夜之事,只觉得像是一场噩梦。在那过去的年月里 头,但要是怀里揣上块二八角,不费周折便会寻到下家。今番是价值连城的八王遗珠,却每 每不遇,你说这冤是不冤?想不通。一股邪火泄不出来,总不是滋味。爬起来生了灶火,待 水开了,下了玉米馇子,又坐在炕头,边等那糊汤熬稠,边取了枕边的宝贝观看。日光底下 ,只见那珠子灰黄,并不像昨夜里灯下观看时那般晶亮圆润,心想花了那么多的钱款,今日 里是非使唤它一下不可了,是真是假,总该有个落实。没待多大时辰,糊汤熬好,盛着吃了 两大老碗。这日里,生意赌气也不说做了,揣上那宝贝又出了门。
天空阴沉灰白,不似是早晨的意思,倒像是下午的感觉。走到照壁底下,只见四下空无 一人。突然大队部那边有锣鼓声响了起来,听那敲法,单是镲前鼓后,十分新奇。这时候, 四五个碎娃从身后跑过去,二臭大声问∶“跑得恁咋?”娃娃们学着山东腔口喊着∶“普阳 县毛泽东思想杂技宣传队!”二臭追住又问∶“啥时来的?”碎娃们是异口同声地回答∶“ 昨黑。”说着跑远了。一听这话,二臭恍然醒悟昨黑栓娃妈为啥取了铁锥,原来招买下耍把 戏的了。这贼婆娘!
说来这也是正常惯例。那栓娃家东边窑里盘着一面大炕,但有山上往返的客人,便都是 花二毛钱歇了。头些年里,一个山里的贩子挑着百八十斤山杏路过,天黑时歇在她家里头。 当时栓娃还小,看见山杏,竟缠住要吃,贩子先是死活不舍,后来看栓娃哭闹得太紧,实在 是碍不过情面,取了其中三四个熟烂了的给娃。栓娃妈气愤不过,心想夜里单要谋住他了。 于是乎耍出百般媚态挑逗于他。那贩子人瘦性大,也不是一个正经棒槌。此时已色迷心窍, 哪猜得这是婆娘的算计,一揣摸便接上茬口。栓娃妈竟将那毕生的手段,于炕上是三番地使 用,直治得那贩子是倾倒玉山,化解黄龙。
《骚土》第二十一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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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晨起来,贩子一试挑子,只觉着腿软力怯,大气直喘,没出院门就歇了三歇。 栓娃妈立在窑前头,拿出一副关切的姿态说∶“这位大哥,我看你是挑不动了。你这般歇法 ,到镇上天还不黑了。不如先将一筐存放在我家东边窑里,一筐分做两筐挑。存的这筐,明 个再来取它。”贩子一想也是,回头将一筐山杏卸在炕席之上。再三叮咛说这一筐山杏值钱 许多,万不可让娃娃糟蹋了。栓娃妈满口答应∶“你放心,一个也不少你的。我将窑门锁了 ,娃娃进不去。”
贩子挑起担子一出门,这婆娘便带着娃钻进窑里,又是吃又是藏,硬是将那鼓鼓的一堆 ,做成了稀撒的一片。第二日那贩子过来,一看炕头,气得双眼发直。找着栓娃妈说话,栓 娃妈死活不认此账。反骂那杏贩子是猪八戒倒打一耙。此情此理,寻谁去说?贩子只得将仅 有的山杏拾进筐里。拾着拾着,又是生气,口里数落了起来∶“过去听人家骂‘李家街的黄 汤,鄢崮村的婆娘’,起初我还不信,这次是服了!”骂完,索性将那筐底里的也撒了一炕 ,提着筐子便出了门。栓娃妈冲着他的脊梁,直笑得自己站不稳脚跟。这番把戏,你说妙也 不妙?
如今这普阳县的又住在她屋,此回的龙争虎斗,说不定是一场啥戏。二臭想到这里,不 再多想,大踏步朝栓娃家里走去,没进院门就想喊嫂子,刚张口,又收刹回去。心想这次偷 摸着进去,瞅不着吓她一跳,逗她一逗,也是今番的一点趣味。东窑西窑一看,只见门都大 敞开着,没人。这二臭觉着奇了。打转身,只听北边窑里头希里哗啦乱响,走过一看, 但 见栓娃妈屁股朝外撅着,向笼里刨麦衣。二臭蹑手蹑脚走近,立在背后静默片刻,这婆娘真 没觉着,吭哧吭哧,只顾朝笼子里搓弄。二臭手伸后头,喀嚓一声关了窑门。这窑没个窗户 ,里头顿时一片漆黑。随着关门动作,二臭扑了上去,将这婆娘摁在柴禾堆里。婆娘惊叫声 全被淹没在乱草里头。二臭手脚麻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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