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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道。
姬二一眼瞧过去,顿时大吃一惊,忙打马过去,只见穆羽正呆呆站在静寂无人的山路上,拖在地上的上好裘衣沾满了泥水,眼中是全然的空洞和死寂,一如自己从那个棺材匣里抢出的那个活死人一般的小小娃儿……
“羽儿——”姬二愣了一下,忙要靠近,哪知穆羽身形却忽然倒退,脚尖连点,朝着山中的月亮泉急掠而去。身体所过之处,甚至那些树木都被连根拔起。
紧跟在后面的姬二忙左支右绌,还免不了被纵横的虬枝挂烂了衣衫,顿时狼狈无比。
一阵尖锐而凄厉的啸叫声从山中传来,声音之哀痛绝望令人闻之肝肠寸断。
即将进府门的容文翰不觉回视栖霞山的方向,蹙了下眉头,到底遇到了何等伤心之事,才会出这般哀怨凄绝的声音……
“爹爹,逊儿告退。”安弥逊一躬身,很是恭敬道。隐约可见霁云的轿帘动了一下,一张娇俏可喜的小脸晃了一下,旋即隐没。
安弥逊咧了咧嘴,恰好容文翰看过来,忙又垂下眼。
“少爷,咱们可要回府?”安志笑嘻嘻凑上前道。
阿逊接过安志递过来的蓑衣穿上:
“我还有事,你们先回去吧。”
说着一勒马头,朝着城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安志吓了一跳,忙也要追上去,又哪里来得及?
阿逊一路打马如飞,朝着栖霞山的方向一路狂奔,眼看前面就是月老泉,山路愈湿滑难行,阿逊索性弃了马儿,徒步前行。
月老泉旁,有两行歪歪斜斜凌乱不堪的脚印直通往那棵需数人方能合抱的月华树,甚至偶尔还能看到即将湮没在冰雪中的刺目的血红……
阿逊身形原地拔起,径直往自己系红绸的枝桠而去。待飞至高高的树颠,神情一下变得难看——却是自己方才亲手系上去的两根红丝带,这会儿却一条也无。
忙极目四望,正好远远的隘口,好像有一点隐约的红色,忙跃下大树,飞身上前,弯腰拾起,果然是自己的亲笔,只是和云儿并列的自己的名字却是被人大力毁了去。
阿逊低头,把食指放入口中,用力咬了一下,顿时有殷红的血珠快冒出来,然后轻轻把那红丝绸平铺在地上,一笔一笔的把自己的名字重新写了上去。
又回身月老泉旁,把贴在胸前的红绸重新牢牢的系在最为粗大的一根枝桠上……
傍晚再回城时,却明显现城门口的盘查忽然严了许多。
看阿逊头都湿透了很是狼狈的样子,那城门官明显很是怀疑,刚要招手让阿逊过去,一直焦灼无比的守在城门口的安志已经跑了过来,一把拉住安弥逊的马缰绳:
“少主,属下都要急死了——”
那城门官明显是识得安志的,听了安志的话忙站住脚,眼中闪过些畏惧,忙闪身让开道路,心里却是不住嘀咕,这些少爷主子们是不是有毛病啊,先是西岐摄政王全身湿透一副冻僵了的模样,现在又是安家少主……
来至府中,气氛明显也有些不对头,特别是安钧之,一副看谁都不顺眼的衰样。
“府里出什么事了吗?”阿逊边脱□上的蓑衣边道。
“倒没有。”安志忙递过一套厚厚的棉袍,又看了看窗外,这才小声道,“听说呀,是谢家少爷,怕是不行了。”
“谢莞?”阿逊愣了一下。
“对,就是他。”安志点点头,“听说谢府少爷今日陪同妹子去月老泉还愿,却不知怎么和人生口角,竟是被人打飞了出去。原以为不过是折了条胳膊,哪知抬回家中却现,竟是伤了脏腑,再加上又泡了冷水,引旧疾……”
要不二爷脸色怎么会这么难看呢。不但未过门的妻子没有还成愿,说不好,还会搭上大舅哥一条性命!
安钧之越想越觉得晦气,狠狠的吐了口唾沫,这才整了整衣服,匆匆往谢府而去。
听说是安钧之到了,谢府总管忙迎了上来,刚要请安,后面的主院里却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安钧之唬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一撩袍子就往后面跑去。
一直来至谢莞的房间,往里一看,心顿时哇凉哇凉的——
自来最是以雍容优雅闻名于世的岳父谢明扬这会儿正跌坐地面、老泪纵横,自己的岳母则直挺挺躺在地上,明显已经昏了过去。
本是请来救治谢莞的御医,正手忙脚乱的施救,谢玉和谢莞的夫人也都是哭的快要昏过去的模样
安钧之慌忙上前搀起谢明扬,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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