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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帐里烧着火,有人影闪动。东方心中便十分不悦起来。当你想念一个人的时候,是讨厌旁人来打扰的。
结香穿着淡青的袄子,只用一支赤金扁簪松松挽了头发,素颜天然,蹲在那里添一块柴。看见东方回来,她婷婷袅袅地站起来,笑道:“大人回来了。”说着,伸手去接东方的披风。
东方却裹了披风坐到榻沿上也不看她,道:“你怎么又来?”
“我想大人回来冷,故而升了火,烧了些热水。大人可要喝茶?”
“天晚了,不喝了。你去吧,我要睡了。”
结香道:“那我打水给你洗脸吧。”
东方按了按额头:“王有才还没回来么?让他去就是了。”
结香却端了盆子道:“他昨天学的一套拳法还不太熟,说再去练一练,快回来了。”她正要出门时,果然看见王有才过来。王有才见了东方,道:“先生回来了。”说着斜睨了结香一眼,一把抢过盆子,道:“我家先生要休息了,你也不必献勤,自己回去吧。”
结香反笑道:“怎么叫献勤,五王爷把我给了大人,我自然该伺候着。”
王有才撇了撇嘴,自端了盆子去打水。
结香回过身来,复用茶杯倒了一杯滚水递给东方,东方却不接。结香只得把水杯放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东方轻叹道:“五王不要你,是因为他看不上你才扔了给我,这并不表示我就看上了你。”
东方轻易也不会口出恶言,然而结香耐着不走,他也就客气不起来了。
结香却并不生气,“五王的心肠是冷的,对那样的男人就是不能给他好脸色。可大人你不一样。”
东方想起承铎方才也说了同样了话,不由失笑道:“我如何不一样?”
“大人心肠好。”结香只简洁地说。
“那倒未必。”
“在我看来,已很好了。”
东方摇头笑道:“正因为我自己心肠不够好,故而喜欢心地纯良的女子,即使不够聪明也好过居心叵测。”
结香在火堆边坐了下来,靠在东方脚边道:“大人喜欢十三公主,在上京的时候我看出来了;不过那时你自己似乎还不知道。”
她一说承锦,东方口气倒没这么硬了,“说到上京,纵使我得罪了姑娘,我的鸽子却并没有得罪了姑娘。姑娘似乎对它们很不仁义啊。”
结香笑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在上京的时候,大人把我当作妓女,问一句话也要给银子;如今却把我当作良家女子,天天拒之帐外。”她倚向东方那边,仰着头笑得心无城府。
东方借着酒意竖起一根手指抵到她唇上:“你想多了,我现在也把你当作妓女。你既是妓女,做什么由我说了算,你说了不算!”他只以那一指之力重重将她推开。
结香本在笑,神色却突然一顿,像要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东方的手,未及说话,身子却又委顿下去。东方不料她来拉扯自己,站起来手一甩,结香似脱力一般,顺势倒在了床上,眼神空洞。
东方皱眉,拉起她衣袖一扯道:“你起来。”结香借着他一扯之力突然跃起,贴向东方身边。两人原本隔得很近,东方并不曾十分防备,察觉到异样时已躲闪不及,只觉胸腹间像被重重一击。
结香一手抵在他身上,东方紧紧抓住结香的手,结香的脸就在他眼前,没有一丝往日的风情,整张脸看去犹如一个死人,让东方一瞧之下寒意顿生。只一瞬间,东方一掌发力向她击去,结香倒下去时仍然握着那把刀。一把只有三寸长的袖刀,闪着寒意。
锐利的刺痛这才泛了起来,东方出手如风,点住伤口周围的大穴,大声道:“来人!”结香又挥刀扑了上来,东方闪身躲开。帐门前一个铜盆带水飞向了结香,却是王有才打水回来,见了这情形一急之下顺手把盛了水的盆子掷了出去。
盆子砸在结香身上,刺骨的冰水淋了她一身,结香仿佛没有知觉,只逼向东方要挥刀杀他。东方手一扬,兵器出手,那精钢长链将结香扫出帐外。这一下动作太大,牵动伤口,东方一招没有使全便收了式。
结香挣扎起来,动作僵硬,全没有跳舞时的灵气,顷刻之间像变了一个人。东方对王有才道:“去医帐拿朱砂来!”王有才应声跑远。
承铎大帐里,茶茶本在往床上加被子,刚铺了一半,承铎偏倒在上面不起来。茶茶拽了两下没拽动,扔下被子扑到床上去推他。两人正在闹,忽然听外面人声嘈杂。承铎跳起来,出帐循声而去,便见东方帐前,结香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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