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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不怕死。
付芷兰的身体恢复了自控能力,她第一反应是从床上猛然跳起来,一脚将冰焰踹下地。她刚刚在脑海中构思了许多遍,她不愿意再犹豫迟疑,她要将他暴打一顿狠狠教训。是他的错,他该打!打了他,两人互不相欠!
对,就是这个道理。冰焰也许并不是所谓女尊世界来的人,他就是变态,他欠揍!
她不能再被迷惑。她狠狠打他,彻底绝了双方的念头才是明智的选择。
人在茫然无措心神混乱的时候,暴力往往比理智更容易表达,她的四肢又恰恰很发达。她拳打脚踢,发泄着她的愤怒。不仅仅是对他的愤怒,还有对自己的肉体背叛的不满自责。
冰焰蜷缩在地,闭上眼任由她踢打。
是他的错,他应该受到责罚。她的拳脚落在伤口上很痛,但比以往他经受的那些歹毒的鞭责棍棒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只能用轻柔来形容。如果这是责罚的全部,他甚至相信在她打累了之前,他都能够维持清醒,在责罚停止之后他也应该有体力跪好,礼数周全地服侍她就寝休息。
他知道自己额头滚烫,伤口再次崩裂,身体那羞人的部位也在痛。大周的男子从小在那部位点了守宫砂,破身的时候那里会破皮出血,很痛,身体也会比平时虚弱,所以他现在不舒服是正常的。忍一忍,一切就会过去。别人都说他皮糙肉厚,只要让他休息片刻,他就能恢复到生龙活虎的状态,去做任何粗重的活计。
“混蛋,你知不知道你做了错事!你刚才对我做的,是犯法的,要关监狱的!你懂不懂,你别装傻!”付芷兰大声呵斥!
真的是他错了,虽然他不知道他错在何处。在大周,男人侵犯女人一旦被发现上告,男人定会被凌迟处死死后鞭尸。若是女人引诱未嫁的良家男子主动献身,结果不过是娶了那男子皆大欢喜。
为什么这里不一样?她明明是对他有兴趣,才会收留他。若不是暗示他侍寝,为何会允许卑微的男人睡在她的卧床之上?难道在她眼里,他连良家男子都算不上么?她不曾看到他那完好的守宫砂么?
是他疏忽了,房内太昏暗,他紧张地不知所措,她又没有问,他亦羞于启齿。
他已经十八岁不是稚嫩少年,他又如此主动,她便以为他早就不是处子也情有可原吧?所以她恼恨,她不满了,才会殴打他么?
在迷茫和伤痛之中,他的脑海里闪现一线清明。他挣扎着,努力解释道:“妻主大人,下奴的确是处子,您若不信,可以验看下奴的……”
“看哪里?”付芷兰咬牙问了一句。
“……这里。”冰焰忍着羞涩,舒展身体。
“流氓!”付芷兰继续怒骂,一脚将他踢得更远。
冰焰的额头重重撞上卧室内一个庞大家具的金属腿脚,剧痛夺去了神智,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知觉。
付芷兰隐约察觉冰焰好像是昏过去了,她的心莫名其妙一揪,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有多么暴力。她匆忙裹上一件衣物,打开卧室的灯。
冰焰的额头渗出鲜红血色,他身上原本并未愈合的伤口也都纷纷开裂。他蜷缩在地,他一直没有还手。
他应该是会武功的,他应该能轻易就将她控制的,为何他一直由着她踢打?
难道他真的是从女尊世界来的,他恪守着什么规矩?
他在她的暴打之中唯一一次挣扎着辩解,让她看他那隐秘的部位。他究竟想要让她看的是什么?
渐渐冷静下来,付芷兰的理智也开始发挥正常的作用。
她俯下身,轻轻挪开他护住要害的手,看着他那茁壮的诱人的地方。在靠近端头的部位,似乎是有可疑的新鲜的血迹。血迹之下隐约显露出一个红色的圆形伤疤,像是刚破皮的水泡,又像是人为刻意制造的记号。
这样的位置,在床上两人那种亲密运动中,一定会磨破的。莫非这就是女尊世界为男人制造的守宫砂?结合刚才他辩解的话语,难道他以为她是怀疑他并非处子,才那样粗暴地对他么?
古时男人用贞、操观念束缚女人的灵魂肉体,在冰焰来的那个女尊世界,处于统治地位的女人会否也用类似的手法严苛地对待男人呢?
逻辑上似乎是合理的。
付芷兰大脑嗡嗡作响,脸上的泪已经干了愤怒早已消散,拳打脚踢的汗水混着冷汗,淋漓在背。
14善后事宜
付芷兰只觉得卧室里弥散着一股由她亲手制造的血腥之气,她茫然无措,悔恨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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