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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信,但他知道眼前这个半人半兽的家伙就是那个孩子。
他是什么?怪物还是神仙?
恩年的头肿得很大鲜血从他的耳朵流到肩膀。听见了脚步声,他慢慢张开双目,看见了景颜英俊的脸。那双关切眼睛让他狂乱的心慢慢平静。“是你!?”他对着景颜伸出了手,还没等景颜奔跑过来,他的身体已经倒在地上,立着的门栏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印。
景颜毫不犹豫地抱起他,将他拖进了房间。 “你怎么了?”
“我受伤了。” 他苍白的手指压着脖子上的伤口,鲜血从指缝间流了下来。
“让我看看。” 景颜掰开他压在脖子上的手。流血太多,看不清伤口。景颜扯下衣服的下摆撕成布条缠在那一片殷红之上。恩年眨了眨眼睛,眼睛里陌生而复杂的神情看上去没有平时那么狂野。 “我好痛。” 他悲伤的话语让景颜想起一副凄惨的画面。男孩的身体抽搐着,那怪异而痛苦的抖动,看着让人心酸。
“我叫小丸子请太医去了,你再忍一忍。” 景颜脱下外袍裹在他的身上,尽量盖住他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他遍体鳞伤的身体,让景颜似乎看见了几年前的自己。恩年轻声呻吟,缠在伤口的布条早已被鲜血渗透,血迹顺着下巴流淌下来,滴在地板上。他小小的身子慢慢下滑,脸紧贴着地面, “不,不要,我不是怪物!”
“嗯,” 他话语中流露出的悲伤和景颜记忆中那哀伤的心事如出一辙, “你不是怪物。” 景颜索性紧紧地抱起了他。
“你不讨厌我吗?” 恩年痛苦地把脸埋在自己的膝盖上,他的身体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变化,一年多前母亲突然亡故的时候也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记忆中大家都厌恶他,他所遭遇的只有白眼和冷漠。
“不讨厌。” 景颜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呢喃。
被人绑在几案上,用刀割得血肉模糊,他只咬了牙一声不吭;被人下药暗杀,弄得头肿大如斗奇痒钻心命悬一线,他也没有哭;现在被人揽入怀中,他才知道心里痛不可抑。恩年平第一次号啕大哭,靠在景颜单薄的肩头。
景颜吩咐小丸子在庭院里挖个坑把死掉的黑衣人埋了,在太医到来之前恩年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就连脖子上的刀伤都愈合得没有一丝痕迹。
“先生,他这是怎么了?” 景颜问。
“二殿下,我只知道公子中了毒,也有好几天都没有进食。” 太医悄悄叹了口气不敢多言,这宫闱之中,人心难测,有什么歹毒的事情做不出来?
景颜也没再追问下去,只是眼圈一红想起了自己五岁那年的冬天。那时候生母贤妃还在,只是皇帝早就把她冷落到了一边,整日陪着皇后韦氏和他们的儿子景熙。明光殿越发的冷清,只有一老一小两个太监,一个厨娘和两个宫女。
景颜记得新年伊始的那天又下雪了,凛冽的北风呼啸着一阵紧似一阵。母妃已经病了许多时日,太医开的汤药已经吃完。可是半夜里贤妃却肚痛难忍,明光殿里的宫女和太监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凑热闹去了,年幼的景颜咬着牙,迎着刺骨的寒风和漫天的大雪,跑到了太医院。
“明光殿?这大冷的天,太医早就休息了,就是肚子疼吗?忍一忍明个一早再说吧。” 结果景颜的母妃却没能挨到第二天。
景颜灌了恩年一碗汤药,又一勺一勺地喂他吃了一小碗热粥。 “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临走之前景颜帮他捏了捏被角。也许是太累太疲倦了,恩年连应都没应一声就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夜深人静,整个皇宫笼罩在浓浓的黑暗中,悄然无声。明光殿的厢房里,薄薄的窗户纸上映着摇曳不定的烛光和一个孤单的身影。当今皇帝有七位皇子,景颜的资质中庸唯有挑灯夜读才能做完了老师留下的功课。没有惊动早就伏在案上熟睡的小丸子,夜读完后景颜自个洗漱后悄悄地摸上了床,伸手挑开帐前的盘龙绳,大帐滑然而下。
烛火影绰绰,透过屏风鸣人看见了站在门栏边的恩年,小小的他只穿了件里衣赤着一双脚,手里拎了个枕头。 “我……洗过了。” 看见景颜在看他便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听他这么一说鸣人这才注意到他头发湿漉漉的,发梢还滴着水珠,他应该在门口站了很长时间了地上居然积起了小小的一滩水渍。他的额头还是肿得很大,太医包扎的绷带也都湿漉漉地贴在他的头上。
“你想和我睡吗?” 景颜仍然盯着他额头的伤处,有点心痛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 “上来吧!”他像一只灵巧的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