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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阿澈”,还能看到他微微勾起唇角露出很浅的笑容的情景,还能感觉到临走之前的那一夜他留在自己肌肤上的所有触碰。
他们的相识,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有手冢国光这个人,所有的一切,难道都只是由自己的想象产生的吗?
这种极端荒谬的事情,要让他怎么去相信?!
但是以灵魂的形式占据了他人的身体,在迥异的世界里生活了六年这点不是也很荒谬吗?他的理智这么反驳道。
接着他突然想起语言的问题,便实验性地说了一句话。
“あいしてる”
虽然嗓音不同,但咬词清晰,语意也很明白。他确实还会说日语。
他应该高兴的,因为这是那六年并非幻象的一个重要佐证。但他此刻只觉得满心酸涩,放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手指深深陷入了床单。
每次在他身边醒来,自己都会在亲吻他的手心之后用中文说出这句话,虽然知道他并不明白但还是照做不误。现在自己用日文说出来了,却再也没法让他听见。之前所谓的胆怯和害羞算什么,为什么没有把握住机会好好向他传达过一次自己的心意呢?
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生快步走到他身边,神情激动地伸手想要抓住他的肩膀,却在碰到之前硬生生地停止了动作,像是生怕伤害到他一般。“凌澈!你真的醒了!感觉怎么样?我——”
他略微仰起头,将前一刻的表情全数收敛起来。“学长。”
男生一愣,随即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也是,称呼变得生疏是自然吧。你肯叫我学长我就该庆幸了。”
凌澈刚入学不久就在一次系里的聚会上认识了高他一级的魏景欣,彼此之间还挺谈得来的。后者本着照顾新生的精神,平时像主动将课本借给他,或者告诉他哪个教授的课更容易过之类也算是帮了他几次,于是两人很快便熟悉起来,时不时也会结伴一起出去吃个饭什么的,周围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不错,直到魏景欣将女朋友正式介绍给了他,一切都变得不同起来。
事发当天,凌澈依照往常的习惯在校园里一个幽静的角落独自坐着,手里拿着生词本,为下午的德语课小考做着准备,魏景欣突然怒火高涨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脱口便是谴责的语气,“凌澈,亏我还把你当成朋友,没想到你竟然会去勾引雪儿!”
“你误会了。” 年龄小一些的男生放下手里的本子站起来,有些无奈地看向生气的学长。程雪两天前找到自己告白时,他当场就客气地拒绝了,当时并没太在意,不过看样子事态显然比料想的要严重。
“到现在还不承认!你明知道她是我的女朋友还去故意接近她,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魏景欣一副完全听不进解释的模样。
凌澈皱了皱眉,语气平静地开口:“你确实是误会了。我没有主动去靠近她。”
“说谎!” 男生此刻没有一点前辈的风度,目光更加咄咄逼人了。“如果不是你,她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离开我?我们在一起都一年半了你知不知道!都是因为你这混蛋,我当初怎么就看走了眼,还想着你会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我对她没有那方面的兴趣。” 凌澈坚持着,看见面前的人依旧是一脸愤恨,不由得叹了口气,正色道:“景欣,我把你当朋友,所以也不怕告诉你。”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确保男生在听着,然后稍微压低了声音。“我喜欢的是男人。”
“你、你说什么?” 魏景欣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凌澈坦然地看着他,似在耐心地等待他理解。
男生很快就反应过来,但却并非像他所预料地那般平息情绪,反倒愈加激动起来。“你的意思是,” 他为了强调而放缓了语速,一字一顿咬得分外清晰,“我的女朋友宁愿去追求一个同性恋,也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凌澈一愣,刚想辩解,极端愤怒的男生却突然上前猛地一推他的肩膀,完全没有准备的他顿时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之后的事情是从医院里的人口中得知的:他摔倒的时候后脑刚好撞上石凳,当场就陷入昏迷,送院治疗后不知为何一直没有恢复意识,直到六个月之后才同样原因不明地苏醒。
所以,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现在站在自己床边的这个男生是一切的源头。
“重新入学的手续我已经去办理了,很快就能批准下来,到时候这一年内你想什么时候重返学校都可以。” 魏景欣边说边悄悄观察着他的神色。“如果想转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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