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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每次到她租的小屋,他都会懒着她给他做饭。
算了,就当娶了个免费保姆吧。谁让他这么倒霉,识人不清,遇到一个表面清雅内心银荡的女人?
青荇愕然地看看罗旭,做饭?
“那个女人没给你做早餐?”
这句话说出去后,青荇就非常后悔。如果罗旭是与风尘女子在一起,又怎么可能给他准备早餐?
“赵青荇,你没有权力管我!记住,你只是个二手货!”罗旭的话如尖刀般锋利,狠狠地刺进赵青荇那本就伤痕累累的心。
她厌倦了,收起一脸受伤的表情,她咬紧牙根,把泪与血吞进肚里。
看她要离开,罗旭烦躁地再次跳起来,他恼火地大吼:“你要去哪儿?”
“出去呼吸新鲜空气,这屋里的香水味醺得我头痛。”青荇说完,就走出这间被他们租来做新房的公寓。
“赵青荇!”看到青荇头也不回地离开,罗旭的额头青筋直鼓。他昨晚是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可这还不是因为青荇不贞?如果青荇是个纯洁的女人,他怎么会难受地跑去找陆吉祥?
虽然恨着青荇的不贞,他却又爱着她,不舍得放手。他决不会跟她离婚,是她先折磨他,那就让他们彼此折磨!他要把她加诸到他身上的痛全还回去!
罗旭突然瘫倒在沙发上,把双手叉入浓黑的发,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痛苦地闭起。
“要我怎么不恨你?青荇,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女人。”
……
早晨六七点钟的北京街头已经有许多忙着上班的人,青荇揽紧身上的墨色羊绒大衣,失神地在马路上游荡。
她能去哪里?
跟罗旭共同营造的小窝再也给不了她温暖。诺大的北京,根本没有一处属于她赵青荇的家。
记得小时候,算命的说她命硬,当时的她什么也不信。可是现在她有些怀疑,难道自己真的命硬?所以克到爸妈离婚,克死爸跟继母,克到妈被刺成植物人,克到继父被抓?
为什么她赵青荇只活了这短短二十四年,什么样的磨难都在她身上发生过?
现在她的命格又克到她的婚姻了?
赵青荇突然站住马路中央,疯了似地大笑。
她怎么会有这么迷信的想法?
所有的事都是人自己走出来的,跟命格没关系。
当眼泪流出她带笑的眼睛时,一双有力的大掌突然握住她,将她拽离马路中央。
“赵青荇,你不想活了?”陆少琛明显带着责备的声音在青荇的头顶响起。
“陆先生?”青荇从迷茫中清醒,看清陆少琛那张成熟而俊逸的脸,心里一片愕然。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上班路过这里,刚巧看到一只苍白的鬼在马路上晃荡。”陆少琛不太高兴地瞪青荇一眼。
“苍白的鬼?我吗?”青荇讷讷地开口。她没想到自己这么落魄的一面会给陆少琛看到。她与他有几年没见了?三年?四年?她已经记不清。她只记得最后一次去他家还钱时,她才刚上大二。
“还算有自知之明。”陆少琛突然伸出手,用力捏捏青荇苍白如纸的脸颊。这突然的亲昵让青荇愣住。他们之间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陆先生,欠您的钱我可能还要好多年才能还清。”青荇想起他对自己的恩情,就抱歉地笑笑,可这笑容却夹杂着太多悲凉。
陆少琛深沉地望入青荇的眼底,半晌才回答:“我早就过不你还,是你一直愚笨地坚持着。”
“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陆先生,我知道自己报答不了你的恩情,所以请给我还债的权力。”青荇仰起头,异常郑重地看着陆少琛那张与罗旭完全不同的俊脸。陆少琛的眸子不算太大,内双,却深邃如两汪墨色深潭,她总是很小心地不去看他的眼睛,就怕自己陷进去。他的鼻子有些像欧洲人,挺直,漂亮,显示着他是一个坚毅的男人,而他的上唇很薄,下唇却有些丰润。人都说嘴唇薄的人薄情,嘴唇厚的人痴情,而陆少琛却同时将这两种矛盾完美地呈现。在她眼里,他始终就如一个完美的无懈可击的天神,是她悲苦生命中的一盏明灯,让她觉得这世界并非只有寒冷,带给她一份属于人间的温暖。
“固执的女人。”陆少琛推推脸上的眼镜,笑容里多了一份深幽与内敛,“我们多久没见了?”
“三年零两个月。”这答案突然清晰地浮现在青荇的脑海,就好像她一直在算着他离开的日子一样,这一点连青荇自己都感到有些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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