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第2/4 页)
是她在上海时候的校友。曾经那些关于“十年”的话,她可能已经淡忘了。她嫁了他人,而我还在等着别人。
楚灿已经走了1241天,在第一千天的时候,我曾幻想过她会突然回来。那次在成都,她说过想去海边,如果我们一起,就不去海边也不留在重庆。我只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心情已经飘泊了很久,再去任何地方都无所谓。
不愿意和朋友们谈及自己的情感往事,我想他们有的人会认为我是故作深沉。我也想过披一件忧郁的外衣,以此求得神灵怜悯,好得偿所愿。但是我真实的想法是:独自舔舐伤口,不去打扰任何人。
如果人这一生,非得要谈三次恋爱,我愿意三次都和同一个人。这是一个天真的想法,待到如今,已不可能。偶尔想过新恋情,至今不知道该如何开始,因为始终有心结无法解开,因为我和楚灿还没有结束。
姚亦淑说让我当她一天的男朋友,我没有感到惊讶。她这次来,我就预感到了非同寻常。她以前在重庆,就跟她同学说过我是她的男朋友。那个时候自然是假,假得让我同情;现在也还是假,假得让我悲伤。
我似乎思考了很久。“这件事,我答应不了。”
“你觉得可笑吗?”她问。
“是我做不到。”
“你以前就做不到……”
“对不起。”我说。
“你还是那样。可是我们都要变老了……”
5月16号。是一个浅灰色的晴天。
早晨睡醒,感觉像是在摇摆的小船上躺了一夜。夜间无风无雨,但是时常有鱼儿跳出水面,响声惊扰,醒来过好几次。
姚亦淑的脸色似乎不太高兴,从醒来到出门都没怎么和我说话。身上的衣服像是换了一件,但还是黑色的。时间已经错过了日出,我又询问她要不要去朝天门,她说,还是去吧,今天应该有人在那里放风筝。
朝天门广场。这里的人零零散散,确实有人在放风筝,几个中年人。
远望宽阔的江面,我再也找不到了呼归石的影子。远处的船只在薄雾中缓缓移动,速度似乎还不及近处的水流。
“真的没有了。”姚亦淑在旁边轻声地说。
“没有了,估计是为了疏通航道吧。”
“做这件事的人好狠心,难道他们都不知道那个传说吗?”
“也怪大禹的妻子选错了地方,她不应该等在这里。去海边就好了,那里不会有船嫌她挡路。”我说,带着点玩笑。
“等也不行,跟着也不好。只得换一个地方继续等,越远越好,远到让那个被等的人反过来惦记。”
“只要那个人愿意回来,在哪里等都一样。”
“也有可能等久了,回不回来都无所谓了。”
“不会的,等的越久,心里越放不下。”
“你放心不下,那个人在等你把心放下。两个人都在等,耐心好的那一个,最后就会变成石头。”
“你等过人吗?”我问。
她看了看我,似乎有些讶异,“一直在等……”
“不用等了,等很久还等不到,说明那个人可能也在等别人。”我说。
“我知道。我害怕他会变成石头,那样我就永远也等不到了……”
“还是不要等了。万一他没有变成石头,回去找你,发现你反而变成石头了,那该怎么办?”
“所以我要离开他远远的,不让他那么容易就找到。”
我们沿着广场边缘慢慢走了一遍,然后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姚亦淑靠近我坐着,很近很近。走的时候,淡淡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了下来。天上的风筝,有一个放得很高很高,看不清颜色,就像是灰色。
磁器口的人要多一些,挤满了狭窄的街道。重建后的崭新店面,阳光照在门窗上,似乎还油漆未干。挑选一些感兴趣的店铺进去逛,选买了一些别致的小物件。到古镇的老巷子里走了走,久未淋雨的石板路,一片灰色。
中午时分。没有找到我们以前吃过的那家豆花店,一起去江边的露天摊位吃了烧烤肉串,又回镇上路旁的冷饮店吃刨冰。姚亦淑的笑容渐渐多了起来,告诉我她以前在水朵咖啡屋帮忙时,学过做刨冰,会做咖啡的味道。
她是今天晚上的航班,返回上海还要处理一些事务,两天之后,由上海直飞悉尼。现在到她离开重庆,已不足八个小时。
“要不要顺路回你们学校看看?”我问。
“不去了,有点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