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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珺点了点头,福下身去行了礼,公公说了句“使不得”,那一直背对着他们的人终于转了身,依旧是气宇轩昂,只是眼睛里却带了几分审视,几分激动,“你就是玉珺,玉姑娘?”
玉珺当下愣住了,不敢眨眼的看着眼前的人,满眼里都是不可置信,一声“爹”就含在喉咙口,出也出不来!
郑世宁见她呆滞,以为她犯怵,笑道:“玉珺,这就是威武大将军林牧之林将军!我听我兄长说,你极为推崇他。真是巧了,昨日就是林将军陪着圣上微服出巡,得知你救死扶伤的事情的。方才我来的路上正巧遇见他和公公,就一并进来了。”
“玉姑娘大仁大义有勇有谋,我极为欣赏姑娘。”林牧之轻言说着,一双眼睛在她的脸上逡巡,最后落在玉珺的耳垂上——靠近脸颊的地方,有一处不太明显的红痣,旁人若是不仔细看,压根不会注意到。
这就是他的女儿……当年他离开玉桥身边时,他们的女儿不过满月。玉桥曾经指着那个胎记说说:你瞧,这痣长得位置多刁钻,险些影响到女儿!
他当时信誓旦旦地说,那是老天爷给女儿的烙印,他们的女儿注定与众不同。
林牧之一想到从玉府打探回来的消息,他就觉得撕心裂肺地疼。当年他离开纵有千般理由,到底是他负了玉桥。这一辈子欠玉桥的太多,连她死了,他都不知道!十八年了,他从未尽过一个父亲的责任,他真是……
多年征战沙场不惧生死的林牧之此刻却有些颤抖,好不容易压制住面上的神色,催促边上的太监:“公公颁旨吧!”
这气氛诡异地连公公都忍不了,他匆匆地念了旨,给了赏赐,接下了玉珺备好的礼,赶忙离开了。
气氛一下子冷下来,干站在一旁的郑世宁看着林牧之同往日有很大不同,眼神逡巡不说,还透着股激动。眼下玉满楼不在,林牧之给了赏赐却不走,她不由地升起了长辈得护着晚辈的冲动,面上带了笑将玉珺拉在一旁,道:“家父一直念着那年在便将同林将军畅饮的日子,不知将军何时有空,能来王府做客,再同父亲叙叙旧。”
“改日有空定登门拜访。”林牧之说着,一双眼仍旧看着玉珺,道:“不知道玉姑娘能否同我单独聊几句?”
玉珺整个脑袋都是晕乎乎的,木木地点了点头,郑世宁还要拉着她,她终于清醒,暗暗摇了摇头,对她说:“郡主,你先出去吧。林将军不会害我的。”
郑世宁哑然地看看林牧之,又看看玉珺,跺了跺脚出了门。
等在门外的赵妈妈见她出来,赶忙问道:“小姐呢?”
郑世宁蹙着眉头看里面,“和林将军在里面说话呢。林将军今天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林将军,哪个林将军?”赵妈妈惊了一惊,“林牧之?他怎么来了!糟糕,不能让小姐见他!”
说话间她就要冲进门去,哪知道一推门,那门竟是从里面反梢起来,推也推不动了。
第35章 傀儡
“林将军,你把我家小姐放出来!”赵妈妈一着急,用尽了全力敲门。
门外咚咚作响,玉珺也是心跳如雷。耳听着赵妈妈声音里全是焦急,她扬了声安抚道:“妈妈,你别急,我同林将军说几句话就好。”
林牧之定定地望着玉珺,她的眉眼间有玉桥的影子,可是气韵上却是像他的。当年那样小的一个孩子,他捧在手里,恨不能将天下间最美好的事物都送给她。可是最终他负了她的娘,也对不起她。
“孩子……”他的言语里满是愧疚,“你娘玉桥,她是怎么死的?她死前有没有……有没有提起过我?”
玉珺正要回答,门哐当一下响了。撞门的人实在太过愤怒,连着门板带门框,一下子砸落在地上,扬起许多尘土。
平日里瞧着文弱的玉满楼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前:“我姐姐一辈子就毁在你的手里,死之前又怎么会记得你!林牧之,十几年前我父亲就说过,林玉两家水火不容,你若是再敢踏入玉府半路,就砍断你双腿!你若是忘记了,今日我就来好好提醒你!”
林牧之问话被断,心生懊恼,此刻见了玉满楼,更是新仇旧恨一并涌上心头,骂道:“笑话!林某驰骋疆场数十年,会怕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要跟我算账,我还想跟你算账呢!十年来,我几次向你打探玉桥的消息,你却从不告诉我!她数月前去世,我竟然到了今天才知道!如今我和她阴阳两隔,你难道还要阻止我认回我的女儿么!”
“你的女儿?”玉满楼快步上前,将玉珺拦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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