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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澜。”
习染的同伴顿时面面相觑,显然他们也明白了对面能令习染驻足的同门是谁。
清瑜恐怕是在场两位当事人以外最清楚来龙去脉的,不过她到底是经过历练的元婴修士,得知习染的名字以后,仅仅是略怔了怔,含笑亲切道:“原来是习染师侄,还真是巧了,三日后正是你与清澜的大比,届时我定会到场旁观的。”
言下之意,就是不管你现在有什么不满,大比期间还是不要挑战门规私斗为好,一切都在三日后的那场比赛解决。
清瑜委婉又不失偏袒的话,习染自然是听懂了,他再次看了看沉默不语的清澜,微微点头示意道:“告辞了。”
习染快步离开,他身边的同伴也尴尬地冲清瑜行礼后匆匆前去追赶。
静贞看了看清澜,对着清瑜道:“那就是清澜下一场比赛的对手?”
清瑜叹了口气,面上已经没有面前习染时强装着的从容淡定,她眼里含着深深的忧虑道:“不错,就是那个习染。”
静贞想了想,实话实说道:“他给我一种很危险的气息。”
清瑜道:“静贞的感觉是对的,习染近些年在宗门六峰内声名不显,是因为他自炼气期开始就在演武堂内与人对战,至今已经十三载。”
清澜默言,那正是她拜入宗门至今的年月。
清瑜示意两人看向头顶的排行匾额,“习染在此处的化名应是排名五百九十八位的九木,他于十三年前出现在空明阁内演武堂,一开始屡战屡败,过了三年才取得第一场胜利。能够在混合区内排名前六百,他的实力可见一斑。”
静贞紧紧盯着九木的名字看了看,转而看向清澜:“三日后的比赛,可有把握?”
清澜抿了抿唇,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仅仅是看着习染远去的方向出神。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方才习染得知她的名字后看着她的眼神,虽然快得让人抓不住,在眼底一闪而逝的却是不容质疑的凛冽之意。
这样让她彻底明白了关于双方关系的定位。
她和习染,可以是同门,可以是对手,但绝不会是朋友。
未见习染时,她曾经也抱着那么一丝幻想,或许她和习染有化敌为友的可能。无论如何,她对于习染还是有些许歉意的。但这股愧疚和同情在见到习染的霎那,瞬间烟消云散。
那个少年,脊背挺直,一双眸子幽暗深邃,那是一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并且愿意发出一切来达到目的的、坚定的眼神。他并不需要清澜的廉价愧疚,只要他想要,就会自己争取,直到得到……
之前清澜一直心中惴惴不安,但与习染相见后,她莫名的有种尘埃落定的平静感。
经过之前在时雨阁外的一番打击,以及进入空明阁后的所见所闻,都令清澜的心智迅速成长起来——或者说,这些她本该就明白的,只是这些年因为祖父的呵护、宗门的友好,才令她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弱肉强食,实力为尊。这便是修真界最残酷的地方。
五灵学宫所能做的,不过是将这些残酷的冰山一角一点一点展露给宗门弟子们看。可笑她前世也曾经与祁越在散修底层中惶惶不可终日,不知未来希望何在,如今却像温室的花朵一般娇弱得受不得半点风吹雨打!
或许,就是祖父对她的关爱,宠坏了她吧。
清澜这样想着,眉眼却渐渐变得柔和。
或许她还想念着前世,想念着祁越,但她在这个世界的羁绊已经越来越多。不管是祖父还是宗门的一干好友,她都不能割舍下去了。
她从未有过这样清晰的念头,五灵学宫要么是她一飞冲天的起点,要么……就是她的埋骨之地。
陆清澜做了十几年的美梦,也该醒了。
未来只有季清澜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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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习染!”友人在身后追赶着,吁吁道。
习染顿了顿,停住了脚步。
友人连忙上前,看着习染叹了口气道:“你的心可没有你的表面这么平静。”他与习染在演武堂比斗中不打不相识,他也是亲眼看着习染由原先的屡战屡败到如今的结丹期也可一战的地步,自然清楚他的情绪波动。
与季清澜的见面,习染并不是无动于衷的,他毫无异样的表现恰恰说明了他在伪装。习染平日里并不是那么冷漠的人,相反他很健谈,待人也和善,这样的习染只有在提及季留真和季清澜的时候才会反应过度。
友人摸了摸下巴道:“那个季清澜便是虚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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