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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开伤口,放出毒血,他从怀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香囊,犹豫了一下,终于将香囊里的药丸拿出。
唐门万灵丹,可解唐门百种毒。
他有些舍不得,这两颗解药,是那个人留给他的唯一念想。如同早凋的春花,唐家那个面容如花瓣的女子,早沉寂与泥土中,再也回不来。
小心翼翼地拿出其中一颗,终于放入了十九的口中。
惟七,莫要怪我
看着血污已经昏死过去的女子,沈云谈半晌不出声。
她生得与唐惟七像,具体说不出哪里像,但有时一个神态,一个动作,却无端端地觉得是惟七再生。
尤其是……她满身血污,靠在树上,叫他住手时。
像煞了惟七哭着求他别杀人的样子。
她却又不是惟七,惟七永远都娇怯怯的,说话也不敢大声。而十九,却是顶火辣顶豪放的性子,从来不知害羞是什么。
惟七心眼多,说话温婉。
更不像她,呛得像鲜红的指天椒,却是个死心眼,认准了什么就是什么。
认准了要找十项全能的相公。
认准了天秀不是坏透了的家伙。
认准了他不会武功,临死了,还想着要保护他。
十九闭着眼睛,肌肤如雪如玉,长长的睫毛像鸦翅一样覆盖着。沈云谈靠近了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
秀气的鼻子,没有血色的薄唇,浓得根本无需描绘的眉。
没有一点像她,没有一点像唐惟七。
然而他却觉得她像。
床上的人动了动,蜷曲成一团,像只猫儿。他忍不住轻轻地摸了摸她的手。
好瘦,瘦得皮包骨头,比在山洞时还要瘦。
“别别不要我……”她的眼角滴落一滴眼泪,落在枕头上,印了个深深的水印。
他握住她的手。
“我不会不要你的。”
十九动了动,缓缓睁开眼。那白衣人脸上还带着面具,轻轻扶她坐起来,喂她喝水。
“你叫什么名字?”
“问我的名字,以后想要报答我?你报答不起。”
这人怎么说话这么讨厌!?怎么她下山来遇见的男人,说话都那么讨厌?
“报答不起,也要报。”她气若游丝,说话都没什么力气。
“那么,以身相许吧。”面具下的眼含着笑意,明显就是在说笑,十九却一点都听不出来,认认真真:“你有钱吗?你长得帅吗?你脾气好吗?你文采怎么样……”
沈云谈失笑,这个丫头还真不懂得幽默。
“麻烦的丫头,娶你真费劲。”这语气异常熟悉,她微微眯起眼,突然心里安定了些。心里一安定,人又开始昏昏沉沉。
宽厚的手掌覆盖她的眼:“睡吧。”
她“唔”一声,就陷入了黑暗。
像一只猫儿一样,他轻轻抚弄着缎子般的黑发,嘴角噙了笑意。这丫头,就像一只野猫。
目光微微移到她肩膀的伤痕,眉头皱了皱。
这孩子体内还有毒,却不是唐门的毒。
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急忙伸手探入十九怀中摸出了那支珐琅蝴蝶簪。
“伊人香吗……”沈云谈微微冷笑,天秀,天秀,果然琉璃七窍心。
这伊人香本身无毒,甚至有凝神的作用,但一旦佩戴人中了毒,便如加了催化一样,药性猛烈百倍。是以中毒者自身毒虽然解了,但伊人香药劲未去,依然昏昏沉沉,醒了又睡,睡了还醒。
这样折腾七日以后,武功尽废,如同废人。
他算准了沈云谈不会留他,于是,他便要沈云谈自己去找他。
亲自来请他。
十九再一次醒来,人已经在全福客栈,看见的第一人是啥都不懂的废柴痰盂。
沈云谈一见她醒来,急忙倒了杯茶:“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十九,你吓死我了!”
看的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唐十九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一笑牵动伤口,却又疼得眉头皱皱:“废柴,我死不了的。”
沈云谈提起袖子,擦着脑门的汗:“那个白衣服的人送你回来的时候,你直发高烧,嘴里说着胡话,真是吓死个人啊!”
十九摸摸自己的脸:“啊,我发高烧了吗?我说什么?那个人呢,你有没有留下人家的名字?”
沈云谈一脸遗憾:“啊,没有。那个人像个神仙,一转脸就没影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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