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第1/4 页)
慕容傀是鲜卑大单于,在他看来自己与女帝是平起平坐、不分伯仲,因此对别抱之事,也并不避忌,何况曹致也放不□段计较。而康拓却将她曹姽当宝,即便一生守护这无法碰触的天之骄女,也是甘之如饴。
他虽没有明说,曹姽却又不忍,偏偏慕容傀还道:“回来?回来有什么用,都十五岁了,还是康拓老儿给你主持的成人,转眼就要嫁出去,以后阿爷如何就能常常看到你?!”
曹姽也没法反驳,她确是到了年纪,母帝就这仅有的三个子女,哪里能让她胡闹。光是对象,就有一大把,王慕之她是已经嫁过了,从此以后再没有兴趣,就是眼前,还有个镇东都督周靖家的周威呢。
哪怕不去想婚事,待明后日到了建业,从此又是台城里的一只黄金鸟儿。康拓一旦回了荆襄,那就真正是天各一方,再也见不着了。
曹姽咬了咬唇,却不敢在慕容傀面前去偷看康拓,慕容傀粗中有细,万一被他看到那还了得,恐怕当场就要与康拓拼命的,曹姽只好拐了个弯儿达成目的:“女儿在会稽三年,阿爷却是第一次来,不如我们今日下船,就着美景佳肴庆贺一番,明日启程也不迟。”
慕容傀乐得高兴,天知道他在建业憋闷得有多难受,但每年还是不得不在那儿待上小半年。他是喜欢曹致没错,也甘愿做出一定的牺牲,但真要他舍弃草原一辈子待在南边,他恐怕永远做不到。他慕容傀,辽东草原便是他的根。
曹姽下船带了慕容傀上东山射野鸟雀儿,晚上可用来烤了吃。她的箭术是慕容傀手把手教出来的,经了几番战场历练,已经精进不少。又兼曹姽二世为人,心境也有所沉稳,竟是大出慕容傀的意料。慕容傀有意不想落于曹姽下风,也是认真应战,因此山里的鸟儿就都倒了大霉,待他们父女二人收手下山,随从们不得不专门带了一队士兵收拾猎物,又遣了一大帮厨娘帮着烫毛剥皮,娇娘因惧怕慕容傀这样的鲜卑人,也不敢赖在曹姽身边,只好和孙冰待在一起剥豆子。
晚间,曹姽都想着怎么把慕容傀灌醉。孙冰也被人提出来给慕容傀看了看,顺便还述说了一下自己的丰功伟绩,把慕容傀说得又叫又笑,直说从未见过这等荒唐之人。
孙冰如今破了国,连子孙根也没有保住,唯有想要保命而已,便什么脸面都不要的取悦慕容傀,更把曹姽婉拒的那个珍珠双凤马鞍也献了出来。慕容傀看到就眼睛一亮,直说曹致必定会喜欢,喜不自禁地收下,拍着胸脯表示孙冰这个恩赦侯从此就归自己罩着了。
虽则慕容傀是个大靠山,曹姽却并不在意,孙冰要是有什么不轨,难道慕容傀还能逆了曹姽的心意吗?只要曹姽自己不触及慕容傀的底线,孙冰怎么谄媚都没有用。
席上葛稚川也列座,知道他在广州城开药方救了自己的女儿,慕容傀甚至不惜屈尊和他同坐一席,一口气便干了三杯烈酒。
燕王如此盛情,葛稚川不好拒绝,也陪了三杯,酒一下肚,葛稚川就连舌头也大了,慕容傀问起他的来历及专长无不一一道来。及至慕容傀知道他不但擅长医术,还会炼丹,不但会炼丹,就连房中术都有涉猎,当即更是稚川兄叫个不停,还入了葛稚川的船舱内,翻遍人家的行囊,说是要好好讨教一番。
眼见自己不用灌醉慕容傀,慕容傀自己就投奔别处去了,曹姽松了一口气,让其余人等退下,便偷偷去找康拓。见康拓营帐里亮着灯火,似乎知道自己会来,曹姽又是一口闷气,突然就不想进去。
康拓晓得她在外面,等了一刻都没有动静,知道曹姽定又是在莫名其妙闹脾气,便矮了身不去计较,自动走了出去。
曹姽方才还计算着康拓多久会出来,没想到等了一会儿却不见动静,正觉得心里怒火越烧越旺,乍见他出现,反而来不及反应,那簇火苗“腾”一下又熄了。
“虽是夏夜,晚风也凉,你傻站在这里做什么?”康拓开口便是责备,却又含着关心,指了指里头道:“进来吧。”
好嘛,敢情还都是自己的错了?曹姽一闷,就往里面冲,冲进去了却又后悔,再看康拓已经把帐篷的帘子放下了。
她突觉得尴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抬了抬手里的酒壶:“我阿爷今天在场,你不好去,我就给你带了些酒。”
康拓淡淡地看着她把酒放在桌上,才心平静气道:“众所周知陛下与燕王乃是当世豪杰,某现在哪有资格与他们一道列席,臣没有任何委屈。而且公主还能记挂臣,给臣讨一口酒喝,已是不胜荣幸。”
他少有把话说得这样妥帖,曹姽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