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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军阀企图分裂华北5省的罪恶阴谋对国人造成的巨大压力;2。由此而引起的中国人民大众和大部分政府官员日益增加的愤懑情绪和不断高涨的抗日呼声;3。国民政府为防止任何不测事件而对人民情绪的任何表露方式进行镇压,因为它正在作着抗战的准备;在这种稳固而持续增长的压力下,整个民族实际上已经怒不可遏,他们要气“疯了”。察哈尔-河北政权的黑暗阴谋笼罩着这两个省份,政府方面态度暧昧不知何时何地才会挺身而出,不再一味退让,这一切都使人沮丧,我深切地感到只有顺从人民大众的抗战要求,与日本决一雌雄,我们的民族才会恢复精神上的平衡。这场战争就会像一场风暴,一扫阴晦浊气,让人们能在清新的气氛里畅快地呼吸,尽管这是不平衡的气氛。完全觉醒的人民,就能把从满洲被蹂躏以来积聚已久的对侵略者的仇恨发泄出来,从而感到自由和清醒。在这样的情况下公开宣战,从心理上讲,是十分有利的。因为我相信,如果一枪未发就放弃长城以内北方省区——日本人可不会放松进攻——我们民族就会进入持久的压抑狂状态。事实证明,不管中国有无准备,要求抗日的浪潮如此高涨、如此强大,它席卷了阻挡它的一切事物,并且在西安差一点连蒋介石也吞没掉。如果蒋介石不能够向捕获他的人证明自己有抵抗日本进一步入侵的诚意,他就不会被活着放出来。他的这种想法早已坚定、清晰地活跃在他的脑海里,不过是他拒绝公开向人民宣布罢了。
这种形势之下蒋介石的一个怪僻行为是他一方面积极准备作不可避免的战斗,一方面又在力争取时间而拖延,整个民族则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在这场民族解放战争中是否有一个能给人以希望的领导。在南京,有一个远东高明的棋手坐镇,他是所有时代最伟大的政治棋手之一。一个高明的棋手是冷静的棋手,这个异乎寻常的神秘人物,10多年来,我看着他出人头地,走上了荣誉和权力的宝座,他有时会表现出不近人情的冷酷。他冷酷、老谋深算、顽固不冥(很不像中国人的作风)。更有甚者,他也是一个采取行动,但从不把他的计划公诸民众的人。蒋的这种“惨无人性的冷酷”,不但在他命令张学良绝对不抵抗就放弃整个满洲时得到了证明,1932年他拒绝给上海的十九路军提供援助也是一个明证。这时,日本人已公开挑战。就人民看来,这时中国已经在抗击日寇了。这种态度殊非像我这样的凡夫俗子之所能采取。如前所述,蒋介石深信自己是正确的,即使遭到整个民族的谴责,即使成为孤家寡人。他认为中国还没有准备妥当,这不仅是指军事训练、军事装备方面,主要是中国尚未紧密团结起来。上海的战争爆发于1932年,但就在1929年,他还在华中和华南攻打汪精卫、张发奎、石友三、唐生智以及广西将军李宗仁和白崇禧,直到1930年,他还在华北攻打汪精卫、冯玉祥和阎锡山;在江西,他正在围剿那里的共产党,而1933年围剿又达到了顶峰。
顺便说一句,江西的共产党早已向日本宣战了,并且从1932年以来就在实际上与日军作战。日本想在中国“歼灭共产党”,这也是蒋介石一心一意,坚定不移地正在进行的事。但是因为共产党既想打败日本又想打败蒋介石,也因为蒋介石不允许日本打共产党,所以日本就想打败蒋介石,以便指挥蒋介石去打共产党,它不让蒋介石安宁,直到蒋不再打共产党,而是和共产党的“红色拿破仑”朱德一起去打日本。战争开始了,日本很快就发现它的唯一目标是“摧毁蒋介石”,因为蒋介石是反日的,尽管他也是反共的。我知道不久日本就会发现它将“打倒”蒋介石,因为蒋介石不但是反日的,还是亲共的。
然而,这场高级喜剧正在日本军国主义者和外交官员中上演的同时——这场戏我们今后还会看到——中国人民正处在一种举国失望乃至发狂的可怕氛围之中。第一线希望1935年夏天才来到,日军宣布要摧垮蒋介石。对那时也正处于绝望的深渊的我来说,无疑是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好消息。此时日本在中国的军国主义者们狂妄之至,驻南京的日本大使馆武官公开扬言,他奉命出使的这个友好政府的首脑应该被推翻。此后,华北日军的权威人士多次发表公开谈话,他们喜欢在报纸上露面,并极为坦率地向记者阐明日本的企图。这些言论有两个效果,却都令人震惊:首先,蒋介石也是一个人,有着常人共有的七情六欲。他尤其是一个天生的、勇敢的、战斗到底的勇士。日本公开挑明的敌意惹恼了他,就像波斯猫的毛被逆向搓抚了一样;第二,也是更为重要的效果是,日本对蒋介石的指责,反而立即为蒋开脱罪责了,在中国人民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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