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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真的得意门生。两人情同姐妹但个性迥异,一者蕙质兰心,一者浮浪不羁。长大后的花绛红出落得千娇百媚,言行愈发出挑,惹得不少人为之争风吃醋、数次相残,终被方楚真视为邪门异端,逐出师门。其后不久,白如练嫁予陆常青为妻,成为武林第一庄的陆夫人,自此云泥有别,与花绛红联系渐疏。
襄州百姓提起陆夫人的善行,没有不交口称赞的。每逢天旱雨涝的时节,地里收成不好,陆夫人不但不会催缴庄稼,反而时常开仓布施,与民共苦。若是流年不利、遇有疫病,陆夫人还会亲自给灾民看诊赠药,坊间口耳相传,百姓纷纷夸她乃菩萨托生,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善人。只是这一年的秋夕,山庄不知遭了什么劫难,一日之间风云变色,庄主与庄主夫人不知所踪,山庄附近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终归是,布衣不解江湖恸,恩怨浮沉一场空,几度烟霞梦。
深夜。千金楼歌舞升平。焚香雾绕的绣房里,白如练幽幽望着倚枕卧榻的花绛红,不禁感慨良多。眼前之人轻罗素裹、风鬟雾鬓,虽与自己一样年过而立,肌肤却如少女一般光滑紧致,眉目之间艳光流转,风流韵致丝毫不减当年。
“这么多年没见,我以为姐姐早已忘了旧日情谊,想不到……”
花绛红一声轻笑,打断了她:“妹妹说的什么话。如今你夫妻二人落难,我千金楼人多地广,提供一两处栖身之所不是难事,不必放在心上。”
白如练摇头叹道:“姐姐何必故作轻巧。那班邪魔外道无孔不入,要躲过他们的耳目安置庄内女眷,还要接应一干江湖朋友,上上下下少不得多作打点,怕是费了姐姐不少心力吧?此恩此德,日后定当图报。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我们若继续留在这里,恐怕会连累千金楼。此番我是特地来请辞的,还望姐姐不要介意。”
花绛红闻言,面浮薄笑道:“听妹妹言下之意,是嫌弃我千金楼乃烟花之地,要与我划清界限了?也罢,你们是名门正派,待不惯风月场所也是常理。只是别忘了,你们当中一人中了毒性命垂危,唯一的解药只能寄望于那个邪教之人。此时要走,恐怕有些不合时宜吧?”
“姐姐误会了,我绝无嫌弃之意。”白如练秉性纯良,被她这么一说反而不好再固执己见,只好顺着她的话道,“解药一事我已着人设法,静观其变吧。”
“喏,说曹操曹操到。人来了。”
花绛红话音刚落,果有一个青年男子由婢女领着踏进门来,朝二人拱手一揖:“叶玉楼见过两位夫人。”
“少侠不必多礼。情况如何?”白如练心系钟灵子安危,不免问得忧心忡忡。
叶玉楼自觉有负使命,面露愧色道:“那姓阮的软硬不吃,无论我和雷东怎么威逼利诱,他都不肯透露半点口风,只一意求死。”
“哦?”花绛红饶有兴致的插了一句,“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雷东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武功已废,但尚不致死。”
“既是如此,恐怕解药无望了。”白如练蹙了蹙眉,显然也无计可施。但身为医者,一想到要眼睁睁看着丈夫的好友死去,神情不觉哀戚。
在一片沉重得让人窒息的静默中,花绛红吃吃一笑:“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呐,手段都太正直了。对付邪教中人,自然要用邪门歪道的方法。”
“他连死都不怕,姐姐还有什么办法让他松口?”
“在我这千金楼里,不怕死的人多了,可人生在世,最可怕的却不是死。”花绛红云淡风轻的笑笑,并不想多做解释。青楼楚馆里的肮脏勾当本就不足为外人道,实无必要自揭疮口来满足旁人的一时好奇。有很多时候,连她本人也未必清楚自己何以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在无数个黯淡无光的漫漫长夜里,她一次也没有为后悔这种事烦心过。
出入欢场的三教九流虽多,但千金楼从来不缺乏贵客。上至王公贵胄,下至江湖草莽,其中有挥金如土的纨绔子弟,也有仗剑买醉的江湖失意人。楼里的姑娘训练有素、见多识广,大部分人早已练就一身处变不惊的看家本领,表面上对着谁都是盈盈笑语,心里却计较得清清楚楚,遇见什么人该说什么话,断不会出半点差池。只不过,今日来的这两位客人实在有些特别。
从他们踏进千金楼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情不自禁在他们身上打转。为首那一人白衣淡服,周身气质出尘,一抬眸、一举步,那秋水顾盼的绝代风华竟硬生生将这满楼娇色给压了下去——若非姑娘们亲眼看到,绝想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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