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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可。”
秦陌还是不同意。
李乾也不迫他,各退一步,直言不如叫来当事人,征求她自己的意见。
毕竟此行确有危险,若小姑娘自己心生畏惧,就真的耽误事了。
兰殊得了召唤,款款从长廊而来,刚进屋福了个身,李乾开门见山道:“现下有个任务,需要弟妹陪子彦出趟远门,此行恐有危险,你可愿意随他去?”
上一世,太子殿下也征求过她的意见。
那时兰殊一心扑在秦陌身上,誓与他同甘共苦,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这一世,兰殊垂眸想了想,“愿意。”
李乾露出了一点笑意,心满意足地赞许道:“不愧为秦家宗妇,巾帼不让须眉。”
秦陌冷色没吭声,只目光灼灼地将崔兰殊瞪着,恨不能将她架于火上烤,一脸恼怒她不识趣。
兰殊并非不识趣。
她垂目而立一旁,兀自心想,等到了南边,你就会千恩万谢带上了我。
毕竟,届时会发生什么,她早已经历过了一遭。
正是早有预料,兰殊才想着借这个机会,为秦陌提供一些助力,以获取他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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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向来是国朝最为忙碌的时候,东宫也有许多事需要商议谋划。
待赵桓晋走出东宫,院外夜色已深。
马车辘辘在朱雀大道行驶。
赵桓晋在车厢内,捏了捏眉心,闭目养神。
忽地一声勒马,赵桓晋掀开眼皮,帘外传来侍卫斟酌的询问:“大人,今夜曲江边有迎春祭神典礼,不少百姓前往围观,主干道有些拥堵,不然,我们绕一下路?”
话音一圃,车窗外,传来了烟火绚烂之声。
赵桓晋轻挑起车帘,朝着那漫天的火树银花看了眼,脑海中忽然闪过多年前同样的一个画面。
他沉吟了片刻,起身,从马车上下了来。
“你先回去。”赵桓晋站在马车旁,整理了下衣摆,朝着曲江边走了去。
说起来,他好像很久都没看过江景了。
发配充军的那段日子,北疆土地贫瘠,只有黄土与沙暴,回京后,他为了升官封爵,一直拼命往上爬,忙得脚不沾地,也没空停下脚步,看一看路边的风景。
赵桓晋隐没在人群中,跟着人流一同走向江边。
不少小贩趁此盛宴在草垛上摆摊,整个江边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赵桓晋伸手抵挡着人潮推攘,蓦然想起少时,他金尊玉贵的那些日子。
那时的他,每回出门,十几个人围着伺候,但凡遇到人多的地方,都有两排小厮帮忙开道。
大概便是如此狂妄不驯,老天爷才看不过去,在上元节那天,让他遇到了那个人。
自此,赵家年少轻狂的小公爷从此由爱生卑,为博美人一笑,把他这辈子的不要脸都交托了出来。
那天,天空中的烟火,也是如此灿烂。
华灯初上,一切都如梦境一般。
曲江的另一头,兰姈站在岸边,望着天空,不知回忆起了什么,发了好一会呆。
玉裳着急忙慌从马车上拿来了狐裘斗篷,给她披上。
瞧了一眼自家姑娘略有孤寂的背影,玉裳满心郁结,四肢百骸如被人撕扯了般。
今晚,姑爷明明答应陪姑娘出门看灯的。
自从家里纳了妾,十天半个月不见姑爷回一趟主屋。
那帮妾室都快踩到姑娘头上了,好容易今天来了一回,兰姈不过去厨房做一顿羊肉羹的功夫,回来,却听见自己屋中,传来男女欢好的叫浪声。
婉姨娘那个不要脸的,竟哭着说胸口疼,跑来主屋勾搭姑爷。
姑爷就这么打姑娘的脸
玉裳当时差点没忍下去,险些推门而入,兰姈却拉住了她,“迎春典礼快要开始了,玉裳,你陪我去看吧。”
那屋里的人不知是不是听见了门外的动静,叫的越发带劲起来,玉裳红了眼眶,“姑娘就这样忍着?”
兰姈垂下睫羽,笑容惨淡,“本是我不好,嫁过来这么多年,都没能给郑家开枝散叶。”
可屋里现儿添了这么多人,不也一个蛋都没下出来吗?
玉裳越想,越是替兰姈不平。
待空中的烟火散了声息,兰姈的心情被四周的热闹氛围带得舒缓了不少。
她捻了捻肩上的狐裘边,提起唇角,同玉裳笑道:“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