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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下官以为,万岁爷不太可能杀了王朴?”王锡兖摇头道,“这个王朴虽然胆大妄为,可他的确是一员难得的将才啊,而且捣毁盛京,生擒皇太极,收复济宁,疏通漕路,夺回失传已久的传国玉玺,这几桩可都是大功啊,难道还不足以功过相抵?”
周延儒反问道:“王朴的确替朝廷立了大功,可你不觉得王朴太能干了吗?万岁爷本来就因为拒婚的事憋了一肚子火,现在又摊上了抗旨、劫法场的事,这可真是火上浇油啊,敢这样肆意妄为的王朴越是能干,万岁爷他越是忌惮哪……”
王锡兖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难怪阁老不愿在这个时候见陈大人。”
“不过……”周延儒话锋一转,接着说道,“王朴也并非必死无疑。”
王锡兖道:“下官愚昧,还请阁老赐教。”
周延儒道:“其实,只要王朴能休了那烟花女子,然后再娶长平公主为妻,那么抗旨劫法场的事就能挪死为活,对王朴本人对大明朝都是好事!”
王锡兖道:“阁老此话怎讲?”
周延儒道:“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万岁原本肯定是打算先招王朴为驸马,然后让王朴以驸马都尉的身份提督京营,以王朴之能万岁爷是不太可能再放他去外镇带兵的,这样一来王朴就无法返回边镇和建奴作战,也无法奔赴中原清剿流贼了。”
王锡兖道:“那么现在呢?”
周延儒道:“现在出了王朴抗旨和劫法场的事情,从表面看这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可从另一方面来说,却也说明王朴是个只重江湖情义,其实并没什么城府的人。这样的人要是真娶了公主殿下,他就不会投靠建奴,也不会投靠流贼,更不会扯旗造反!所以万岁爷反而能放心让他去外镇统兵了,这对大明朝来说岂不是反而成了好事?”
王锡充道:“可是,按大明祖制,驸马都尉是不能放外镇统兵的啊?”
“什么祖制?”周延儒不以为然道,“国难当头,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谁还顾得上这些?再说王朴能不能放外镇统兵,那还不是万岁爷一句话的事情,万岁爷要是有这心,就凭刘宗周、李邦华那些清流难道还能拂了圣意?”
“这倒也是。”王锡兖点了点头,又问道,“那阁老以为王朴会休妻再娶吗?”
周延儒捋了捋长须,摇头道:“老夫和王朴接触不多,却也看得出来王朴虽然行事鲁莽,生性跋扈,却是个有情有义,宁折不弯的好男儿,休妻再娶这种负心薄幸的事情,他恐怕是做不出来啊。”
王锡兖点了点头,悠然说道:“这就难办了……”
第五十六章 王朴真悬了
天牢,地字二号囚室。
王朴正蜷着身子在墙角的草堆里睡觉,一阵刺耳的“咣咣”声忽然把他吵醒,睁开迷糊的双眼回头一看,只见隔壁地字一号囚室的老囚犯正用手上的镣铐不停地敲打着儿臂粗细的铁栅栏,敢情这刺耳的声音是他制造的。
“干吗?”王朴皱眉道,“吵死人了,让不让人睡觉了?”
“嘿,你小子还睡得着觉?”那老囚犯叫道,“知不知道你已经死到临头了?”
“死了也要睡,难道不睡就能不死了?”
王朴没好气地应了一句,倒头又睡。
“哟嗬,没想到你小子还挺有种。”那老囚犯道,“喂,你跟老夫说说,你小子叫什么名字来着?是什么官衔?嗯,能关进地字二号囚室的,就算不是地方督抚想必也是个总兵,你是怎么进来的?”
王朴懒得理睬,转了个身又睡。
那老囚犯拉着个苦瓜脸,哀求道:“喂,臭小子,老夫被关在这里三年了,整整三年都没人陪老夫说过一句话,也没一个人进来给老夫做伴,你这个臭小子就陪老夫说会话成不?算老夫求你了。”
“你这老头,烦不烦啊?”王朴猛地坐起身来,发火道,“小爷要睡觉,没空陪你聊天。”
“一会,就聊一会。”老囚犯哀求道,“老夫求您了。”
王朴抓狂道:“你个死老头,小爷算是被你打败了,行,那就聊会。”
老囚犯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王朴。”
“王朴?”老囚犯道,“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啊。”
王朴没好气道:“大同总兵。”
“哦,老夫想起来了。”老囚犯大笑道,“你就是那个靠着几根建奴小辫子升了总兵的少爷秧子王朴,哈哈,是不是因为敌阵脱逃被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