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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去,圣旨在等着你,整个相府在等着你,那么多人的旦夕祸福,如今,都在你一个人的手里。”
司马烈浑身一颤,面孔雪白,不敢置信地瞪着我: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挣开他的臂膀,走到一边,声音极其淡然:
“我不会,也从没想过,与你亡命天涯。我,是不会个你走的。更何况。。。”我顿了顿,别转头不看他,目光穿过了层层云雾,遥遥地望了出去:
“更何况,秋子言。。。已怀了你的骨肉。”
司马烈蓦然倒退一步,指间骨头掐地咯吱作响,死死咬住牙关:
“我只问你一句,你跟不跟我走?”
我缓缓摇头。
他忽然冲上来,从背后抱住我,他抱地那样近,紧地我几乎无法喘息。
“说你爱我。”他的声音浮上一丝哽咽:“说,你爱过我。”
我闭上眼,不去看他的表情。
“就连这样都不可以么?”他近乎绝望:“我只做一个。。。你身边的阿久。。。”
我的心,慢慢地沉入无底深渊。曾经的痛,曾经的伤,昔日的凄楚彷徨,到此刻,都已麻木地没了知觉,只是本能一般地,轻轻扳开他的手,轻轻走出花房,轻轻留下一句:
“对不起。”
一回到厢房,小兰便迎上来:
“郡主这么晚了还四下闲逛,更深露重的,都不知添件衣裳。”说罢替我罩上一件雪色披风。
我微抬手,抚摸软如棉絮的风衣,不经意地问道:
“小兰,你服侍容大公子多久了?”
“小兰八岁进相府,如今整整十一年了。”
“唔”,我拿起一把团扇,斜倚在榻上,细细端详扇面一副鸳鸯戏水,不禁赞道:“好巧的手艺。”
小兰笑道:“瞎糊弄着玩儿呢,郡主若喜欢,小兰再绣一副更好的。”
我微笑,摇头道:“怕只怕,我沈儇福薄,叫你这样十八般武艺俱全的侍婢来伺候,没的折煞了我,也委屈了你。”
小兰一怔:“郡主说什么,小兰不明白。”
“哦?不明白么?”我淡淡一笑,放下团扇,不疾不徐地道:“依你看,那天晚上,司马烈怎会跑到秋子言的房中?且秋子言早就一醉不起了,又怎会换上我的衣裳?抹上我的发油?这不是很奇怪么?除非,是有人故意把秋子言扮成我的模样,再将醉醺醺的司马烈引了去。”
小兰脸色微变,我看住她,收敛笑容:
“流云织纹锦绶纱有旁的人穿也没什么,但我的发油,却是你亲手调制。沈园的玫瑰晨雪凝露,此间无二,你说呢?”
小兰的身子颤了颤,我不待她开口,继续说下去:
“那天夜里,我发现房顶有人,叫你数声你都没起,一个由主子悉心调教多年身怀绝技的侍婢怎会如此不惊醒?正常情况下,我能听见的动静,你也必然听见了。那么,你的后知后觉只有一个理由,就是你根本没在榻上。”我盯着小兰渐渐发白的脸庞,缓缓道:“我与那黑衣人交了手,虽然没看到面貌,但她的体格身形,我却是十分熟悉。尤其当她避过我的点穴,从后檐滑落的那招‘平秋燕’,我只见一人使过。”
小兰的额头不断有细汗渗出,脸白如纸。我冷冷地看她,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记得当初我被南夷刺客围剿险些丧命,千钧一发之际,司马容飞身来救,所用轻功,就是这一招,‘平秋燕’。”
小兰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浑身颤抖如秋风落叶:
“郡主。。。小姐。。。”
我站起,眼角瞥向门外,面如寒霜:
“容大公子既然来了,怎不现身呢?”
月色如华,映在司马容的身上,清冽幽冷地似远处寒山深林中的银雪在落日余辉反射下泛出的点点晶光。
我看着他,一脸冷笑:
“容大公子能来,想必是烈二公子终于想通了吧?从今往后,相府与秋家互为臂膀,同舟共济,容大公子如虎添翼,沈儇在此先向公子道喜了。”
司马容不说话,只静静地望着我,眉目间憔悴难掩,唇角自始自终的一抹微笑,在我的咄咄逼人之下,渐渐隐去。
我一手指着小兰,冷冷道:
“公子慷慨,连这样好的侍婢都肯想让,沈儇却是再不敢受领的了。还请公子高抬贵手,收回成命吧。”
小兰的嘴唇簌簌发抖,低垂着脑袋,竟是连一眼,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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