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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瞰尔宅滚滚的浓烟只不过是院里的草料场,降央的武装正从三面架起长梯准备翻进院中,他们的火力完全将窗户里的还击的火力压制。“木呷,只要他们翻进院里,就开枪射击。”木呷便用彝语呱呱呱地翻给他的同胞听。这十七名干儿子是十五年前尔金呷的驮队在翻越雅加更雪山,途经彝族聚居区欣欣遭遇土匪抢劫时,曾帮过驮队大忙的彝族结拜弟兄们的后代。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崇拜火的彝人救了崇拜菩萨的藏人,当时,驮脚娃们全都参加了战斗,无力抽人押运这批贵重的货物,是彝族弟兄们冒着枪林弹雨转移了这些货物,为了重谢这些彝族狩猎人,尔金呷出钱把他们从奴隶赎身为自由人,并将他们的孩子收为干儿子。万万没想到十五年后,这些狩猎人的后代成为了尔金呷押运鸦片的重要武装。
从长梯翻上墙的帮凶一个个被击毙,降央只好改变进攻方式,只见数十个帮凶抱起粗壮的树干撞击尔宅大门,呷衣布抓住敌人过于集中的机会高喊,“打!”一阵密集的枪响,二十多个帮凶七横八竖地躺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降央措手不及,他回头张望,发现子弹是从寨碉处射来的,“老爷,这些人是来替尔金呷解围的,估计人手不多,先干掉他们再攻尔宅也不迟。”康波站在降央背后插话说。
“大家听着,进攻寨碉。”降央的命令一出,上百的帮凶们气势汹汹地掉头围向寨碉。
“援兵到了,肯定是呷衣布他们。”尔金呷迅速叫人趁势灭掉草料场的大火,仁孜跟随他来到楼顶。“真是积了八辈子的德,菩萨开眼了,这些裸裸(彝族)的枪法真准。”尔金呷称赞道。仁孜却担心地说:“降央的人多,恐怕他们要吃亏,不知道疯喇嘛疯到哪里去了?”
尔金呷说:“你赶快去求援雍忠扎西,要他火速来增援。”仁孜听后急忙溜出大门。
经过一夜的对峙,雍忠扎西率领的援军在黎明时赶到布里科,到达时寨碉的制高点传来的枪声稀稀拉拉。“尔老爷,恐怕我们来迟了。”雍忠扎西用袖口揩了揩脸上的汗珠问。
尔金呷凝视着寨碉,没有吱声,伴随一声清脆的枪声寨碉处燃起一堆篝火,“哦呵呵”的吆喝声和口哨声示意着降央的胜利。“呷衣布,还有我的干儿子们,完蛋了。”他用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对雍忠扎西说,“他们的命不会白送的,带领你的人我们一道进攻寨碉。”
“不行,这样一来我们成了进攻方,伤亡更大,过不了多久降央会反扑到这里来,莫不如我们坐守宅院,给降央迎头痛击。”仁孜的建议得到了雍忠扎西的赞许,众人将期许的目光投向尔金呷。
寨碉下,康波正朝坐在篝火边的降央走来,“老爷,这些头发剃成一片瓦、身披擦尔瓦(毪衫)、挂银耳环的死人全是裸裸,呷衣布的腿受了枪伤,死不了。”
“哼哼,管它是裸裸还是嚯嚯,今天我要当着尔金呷全家掏出他儿子的心,用他来祭奠桑朗的阴魂,走!”
情势的发展果真如仁孜料定的那样,呷衣布被五花大绑地绑在尔宅大门外的一棵无花果树上,他的胸前挂着用皮绳拴在一起的十七个人的心脏,一个披头散发的黑苯巫师在烟熏火燎中拿起手鼓,在铺着牛皮的地上时而仰天观望,时而长时间躺在地上痉挛抽搐。“下贱的放牛娃,这下你不可能不闻不问了吧。”降央的话音未落,行刑手将一桶水泼在呷衣布的脸上,失血过多的呷衣布仍然耷拉着脑袋昏迷不醒。“嘿,尔金呷,出来谈谈条件吧,你是想偷偷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一刀一刀地割死来祭奠我儿子的亡灵,还是……”
20 雪中蹄声(2)
身为母亲的呷斯初再也无法忍耐了,当为儿子的惨状吞下作为母亲难受的最后一抹泪水后,心里想:“现在该是时候了。”她用手顺了顺搭在头帕下的一绺头发,神情平定地走下楼去,这位终身抱定随丈夫复仇的嘉绒女人在梦里就不止一次亲历这种血腥的场面,当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她已经平静而从容地走出大门。当年她就是这样从容不迫地走进尔金呷的怀抱的,她清楚地记得,那是在她刚刚记事的年龄,她的母亲、尔金呷的母亲和她同时看着河对面赶着牛的尔金呷,母亲说,“孩子,看见河对岸的尔金呷了不,那就是你今后的男人。”说罢母亲看着尔金呷的母亲,俩人同时开心地笑出声来。从那一刻,她就记住了自己今后期许的男人,直到十八年后同他睡在一起。
“呵呵,看啊,尔家的男人都死绝了,腰果洞里的巫女都出来了,康波,叫人给这位冒充嘉绒东女国女王的人一点‘贡品’。”正当一个行刑人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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