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入赘(第2/3 页)
的雨亦奇心中萌生了几分不悦。
书院同窗的交情是真,这两人的志不同道不合也是真。
一个仗义江湖,一个趋炎附势。
他们一个在外闯『荡』天下,打出了“剑光潋滟晴方好,水城山『色』雨亦奇”的名号,终得皇城隐龙贵胄招揽,奉为座客;一个四处经商,结交贵人,终于在南城锦江澜沧世家的名下栖身落户,鞍前马后,也算权势一方。
两人各侍其主,多年不曾往来,今日有幸一聚,到底发现原则不同,曾经的交情难以成为熟络交情的持续话题。
雨亦奇摇了摇头,只当自己自作多情,毕竟人各有志,自己的潇洒不该适用于天下。
“兄弟一路行来,可曾遇到险阻?”递上了随身的烟草,一边招呼着脚夫们饮食休息,面带谄『色』的应宜人也凑近了雨亦奇的身边。
“还行,不长眼的恶兽碰上了几只,至于『毛』贼恶匪,多是看到了刘家的旗号便自觉绕路而行。说起来虽然路程千里,行起来也不过是数日脚程。”一转真元点上了烟袋中的火后,喷吐着久违的云雾,雨亦奇回答了他的话。
“如此甚好。”东拉西扯了两句,这位主事的目光最终还是停留在了车队旁一心观察着蚁群斗杀的少年身上。“那位……就是王城刘家的二公子,刘骏生?”
点了点头,雨亦奇的眼中还是闪过了一抹异『色』。
外界盛传,刘家二公子天生痴傻,心智不全,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而此次千里迢迢为婚约一事特意入赘家世不及刘家的江家,则更像是从当事人的角度落实了这个说法。
民众之间的流言很盛说刘家是已经放弃了这个傻少爷,不愿再在他身上浪费任何的家族资源,这才眼不见为净,把这个笑话瘟神甩手送给了敢怒不敢言的江家。
眼下见到故人这么问,虽然合情合理,雨亦奇却总不好说什么。他不愿别人带着异样的目光看自家少爷,但难道堵住了别人的嘴,还能顺道挖掉别人的眼睛么?
这门婚事或许是有些问题,但是众口铄金之下,难免过分了些。
十八年前的父母之命,今日突然就变成了上对下的强权命令、『乱』甩包袱,如此难听的谣传,别说伤当事人的心,他们这些看着公子长大的门客听了都觉得难受!
“你想说什么?”冷笑了一声,吸食着南城的烟草,他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没想说什么。”应宜人笑着摇了摇头,“早些年听闻了刘家二公子生『性』纯良心『性』单纯,今日一见也是如此了。”
这份笑容里有多少虚假,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话不必说得那么好听。”雨亦奇是个直肠子,凡事有一说一,见不得别人玩弄言辞,“外界的流言蜚语很多,有的可信,有的不可信。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家公子的确心智未全。”
他苦笑了一声,吐出了一口风尘般世俗的浓浓烟雾,眼神中的『迷』离,大概能写尽十载风霜。
“我们家公子生来很聪明,只是早产的缘故,先天心肌落疾,自幼体弱多病。二夫人心疼,起了个『乳』名唤作长生,只盼望这一生健康平安。他的资质很好,只是武者最忌心肺脏器功能不全,我们都明白小主子的苦楚,所以虽然外界流言很多,家里却一直瞒着,未曾在他面前提起。”
“二公子的身段我看过,资质根骨的确都是上乘。未能习武,倒着实可惜。”应宜人唏嘘道。
看着他的表情,雨亦奇翻了一个无声的白眼。
自家公子或许资质不错,但论及根骨最多也就是一般,早听闻这位故友八面逢源,这份做作倒是没让他失望。
“他这一生真正还是毁在七岁那年的一场高烧。”他吐了一口烟,看样子是打算把故事说完。
“什么高烧?”
“不清楚。病发的时候我还没有正式落草刘家。”雨亦奇摇了摇头,嘴角无奈一撇,“只是听说自那场大病过后,这位天资聪慧的少爷就像是彻底换了一个人,原先活泼开朗的孩子变得只愿沉浸在自己世界里,而他的心智,这么多年来也没再成长。家里的老辈都说这孩子是一场大病烧坏了脑子,我却觉得不然,这么多年来我也算看着他长大,偶尔他嘴里吐出来的一句话,能比很多大人都更有深意。人这辈子非得追逐功名独步天下?也许像个孩子一样过完一生才是最大的幸运。”
“也好。只愿二公子和我们小姐成亲后,这俩人也能平平安安简单过完余生才是。你我都涉足江湖,里头的凶险自然不用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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