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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眯了眯眼眸,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
“阿棠,我说过,凡是答应你的事情,我都会做到。我既然说过不会动他,我就一定不会碰他一下。”齐少渊轻轻晃了晃酒杯,单手托着侧脸,笑的格外无害,“阿棠你这么不信任我,真让人伤心呐。”
“齐少渊,不要和我玩文字游戏。如果你真的想要沈烜的命,你多的是方法。”沈棠伸手从另一侧握住酒杯,手指沿着杯子外沿插|进|去,将齐少渊的手一点点格开,“我不会用沈烜的安全,来验证你的话是真是假。”
酒杯离手,齐少渊反将掌心贴上去,手指围拢在沈棠的手上面,沈棠觉察到手背的压力,突然收紧力道,单薄的玻璃杯发出脆响,蛛网从杯壁上蔓延开一秒,杯子已经在沈棠的掌心中裂成碎片。
齐少渊用力的抓握因为瞬间的空荡而跟着收紧,一下将沈棠的手按进玻璃碎片里。
温热的血,从两人交握的指缝间渗了出来。
“沈棠!”
齐少渊且惊且怒,握着沈棠的手不停的发着抖,努力克制着不去用力,却也半分没有放松。
“做得好,沈棠,你做的好!”
齐少渊气的浑身发抖,他待旁人一向冷酷无情,唯有面对沈棠时会笑会温柔会用心,然而就是这唯一一个他特殊对待的人,现在却踩着他的心意设计他!
沈棠太过了解他,知道他不会轻易说出沈烜的下落,就故意让他“不小心”伤到自己,这样,无论他齐少渊是内疚还是愤怒,心都已经乱了。这种时候,他怎么能够继续平静的拖延沈棠?
好,很好。
沈烜,就为了一个沈烜……
齐少渊满眼血丝的瞪着两人交握的手,沈棠用的是右手,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因为外力的压迫,几乎全部嵌在他掌心里,浓烈的血腥气,点燃了齐少渊最后一点理智。
沈棠的所作所为,何尝没有触及他的底线!
齐少渊狞笑一下,慢慢用力,将沈棠的手握紧:“阿棠,这只手,你既然不在乎,我就帮你废了它!”
干脆废掉他的手好了,齐少渊怒极攻心,想法越来越阴暗,不只右手,左手也同样,不,四肢都废掉好了,断了他所有的可能,让这个人一丝反抗的力量也没有,不能离开,不能背叛……
齐少渊视线上移,落在沈棠的脸上,想看他是什么表情。
将他触怒至此,沈棠会怎样?会因为利用他的弱点而满脸后悔,还是会因为掌心的剧痛而隐忍的咬着唇?
而事实上。
沈棠面无表情。
眼眸里,甚至连之前的愤怒也没有了,只剩平静。
“沈烜在哪儿?”
他第三次重复,语气平缓,笃定这次一定能得到答案。
齐少渊直直看着他,半晌,缓缓丢开手,哑声道:“北番街,沈烜在北番街四区。”
沈棠的右手得了自由,尽可能的张开来,轻轻晃了晃,零散的玻璃碎片纷纷闷声掉落在地毯上。
“多谢。”
他冲着齐少渊淡淡的点了点头,和来时的慌乱焦躁正相反,步伐极其从容的走掉。
齐少渊赤红着眼睛目送他稳稳的背影,抬手捂住了眼睛,低声呢喃:“沈棠,我他妈真是欠你的。”
纵使灯光昏暗,齐少渊依然看的很清楚,沈棠掌心里虽然血肉模糊,却没有一点碎光流出,这说明,他手上没有粘连一片碎片。
他是有备而来。
即使担心沈烜,他依然从前来质问齐少渊的前一刻就做好了一切准备,想了一切可能,手伤到什么程度,齐少渊情绪的几番变化,如果齐少渊不是正在喝红酒,他说不定会主动拿起酒杯。半真半假的慌乱,亦真亦假的设计,沈棠计算好了每一个步骤,表情、动作、台词,步步为营,无懈可击。
沈棠和齐少渊的博弈,看起来是齐少渊主导,实际上自始至终都是沈棠胜了一筹。
咚。咚。咚。
虚掩的门响起极其规律的敲击声。
齐少渊用掌心按了按发烫的眼眶,调整好表情,正襟危坐:“进来。”
来人轻推开门,进来以后紧接着便回身将门关好,步子不紧不慢的走到齐少渊桌前半米的位置,停下。男人身形挺拔,一身深灰色西装,外套整洁,裤腿笔直,明显是经过细心的熨烫,内里的白衬衣扣子一直扣到颈边的第一颗,半长的短发整齐的梳在脑后,形容严谨,如同他端正的长相。
“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