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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烦意乱。
林改年想,这世界总是要变一变的。
这世界也该变一变了。
出门的时候,隔壁屋内忽然窜出一个人影。孟商正要挡,林改年却制止了。
那人就大笑着扑进了林改年的怀里。
“哈哈,是谁敢挡着本少爷的路?我要飞,飞出去……你看,我有翅膀,比老鹰还厉害的翅膀!”
那人说着胡话,不知为何让林改年心中一动。
林改年捏住怀中人的下巴,抬起他的脸。
少年人眉目飞扬的脸就投进了林改年的眼。
因为罂粟变得格外红润的薄唇还在反复着侈言妄语:“我要飞……快让开,让我飞……”
那眼神说不上是清醒,还是疯狂。或者在林改年的眼里,二者在这世上已经没什么不同了。
林改年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这么好的孩子,就糟蹋了。
隔壁屋里出来看热闹的,看着黑压压一片警卫包着里头的人,药轻一点的都吓醒了,哆嗦着不知所措。最后还是一个着红衣的酒家女冲了过来,跪在地上给林改年磕头:
“军座饶了他吧。这是白家十三少,今天真是不小心才冒犯了您的,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孩子计较。”
林改年也没想计较,把人扔给了地上的红衣女,转身便走了。
身后的少年还在红衣女的怀里呵呵笑着,似梦似醒地喊着:“让我飞,我要飞……”
后来,林改年就再也没能忘掉那双似梦似醒的眼睛。
端午这天,城里的豪商们请了个烟花场,赏烟花的地点还在金玉楼。林改年自然是首座宾。
一边喝茶一边和豪商们寒暄的时候,那少年就进来了。
白十三少今日一身白衣,神智清醒,眼睛闪闪发亮,一派少年才俊模样。一入座,就有交际花殷勤地贴了上去。白家老爷收获了一片“子弟相貌堂堂,来日必成大业”的客套赞誉,只叼着烟枪,不说话。
当然也少不了有人暗地里说闲话:“不过是表面堂皇,内里从老的到小的,全是绣花枕头一包草。”
林改年问孟商,你看白家,可会重蹈孟家的覆辙。
孟商哼了一声,家中人人沉迷毒物,下场可知。
正说着,那白十三少竟然端着酒杯过来了。
“军座,在下白十三,前些日子犯浑,无心冒犯。今日一杯水酒,聊表歉意,望军座海涵。”
林改年眼都不抬,只说:“白十三?令尊取名未免太唐突了吧。”
白十三少愣了一下,又笑道:“在下本名白可笙。不过人微名轻,本想着您不必记得。”
林改年这才看他一眼。
他与白可笙只见过那一次面,从那往后,倒一直记得少年的眼神。但白可笙今日的眼睛虽明亮,却像安了层玻璃似的,假的,让人看了就不舒服。
“谈不上冒犯。你日后……珍惜身体吧。”
白可笙愣住了。又笑:“军座有心,在下受宠若惊。”
林改年看不下去白可笙顾作谦卑的姿态,摆摆手就接着喝茶去了。
白可笙觉得莫名其妙。
他听闻林改年杀名在外,那日得罪了他,被父亲一顿臭骂,禁了三日烟草。今天压着脾气去赔礼,却被当小孩子一样告诫了。不知是林改年性情古怪,还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那男人认真的样子,让白可笙微妙地烦闷。
沉迷鸦片的公子哥儿十里洋场一抓就是一把,他林改年有本事就黄浦硝烟,何必苦口婆心地一一劝过去。
他自毁自戕,身边人都陪他一起胡闹,从未有人劝过他。想世人都爱眼前浮华,一同享乐就够了,今日生明日死,从没人记在心上。
林改年是眨眨眼就动人生死的主儿,还要假惺惺作态让他惜命,真是……荒唐。
白可笙想得憋闷,干脆喝酒玩乐去了。
酒喝得多了,场子里就乱了起来。淫声浪语渐响,听得林改年心头烦躁。
正要离场,白可笙又走了过来。这回步子都晃了,看样子已经八分醉。
“军座,军座……别急着走啊,今日你我初相识,再来痛饮几杯。”
醉了的白可笙眼神儿没那么伪作,林改年竟然也有了和他谈谈的心思。
白可笙就坐到了林改年身边。
“军座为何只喝茶,不喝酒?”
“酒太俗气。”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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