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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坠,抱着窦昭的手臂无力往下落,窦昭抱住了母亲的腰才没有被摔下去。
大伯母和三伯母面面相觑,三伯母机敏地窦昭接在了怀里。
王映雪仪态从容地走了出来。
她站在庑廊下曲膝给母亲行礼,轻声地喊着“姐姐”。
“我们赵家只有我一个女儿,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又多了位妹妹?”母亲冷笑,虽然极力保持着刚才的淡定优雅,却难掩眉宇间的狼狈,“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王映雪垂下眼睑,跪在庑廊下冰冷的青石砖上,表情恭谦又卑微,一如她在窦家长辈面前所表现出来的恭敬:“姐姐,我们两家比邻而居,我没有姐妹,姐姐也只有一个兄长,如手足般一起长大,我的脾气姐姐是最清楚不过的。我家虽然落魄,可我也不是那没脸没皮的。高家明知道我家落难,还把女儿嫁过来。嫂嫂和哥哥成亲不足一个月,却主动提出来让哥哥服侍父亲去西宁卫。如今侄儿楠哥儿病重,就是卖了家中赖以为生的四亩良田也凑不出看病的银子。我原想,只要有人愿意,为奴为婢我都认了,不曾想,碰到的却是姐夫。”她说着,重重地给母亲磕了三个头,“大错已成,我无话可话。只能求公子,若是姐姐同意我进门,我定当忘却前缘,尽心尽意地服侍姐姐。姐姐”她眼角闪动的眼光,“要怪只怪造化弄人,”她又磕了一个头,“我以后定当好好服侍姐姐!”
“哈!”母亲嗤笑一声,目光炯炯地望着王映雪,挑眉道,“要是我不同意呢?”
王映雪微愣,然后自嘲地一笑,道:“那就求姐姐赏我条白绫。”
母亲一言不发,抽下腰间的大红色汗巾丢在了地上,笑着问王映雪:“够不够长!”
王映雪笃定地望着母亲,慢慢地站起身上,嘴角含笑地走到了母亲的面前,曲膝捡起红色的汗巾,淡淡地道了身“多谢姐姐”,转身朝花厅走去。
大雪落在她如漆的乌发间,很快就消失不见。
这是大伯母陪嫁的庄子,若是弄出人命案来,她的名声可就是全完了。
大伯母害怕起来,忙道:“七弟妹,女子是谁?怎么同你认识?”
母亲望着“啪”地一声大门紧闭的花厅,失魂落魄地呐呐道:“她是王又省的女儿,住在南洼和我父亲曾是同窗,我们两家时有来往她比我小两岁我出嫁的时候,她还送我两方亲手绣着并蒂莲花的帕子我没想到我做梦也没有想到难怪万元怎么也不肯说是谁他们做了圈套骗我上当”
大伯母和三伯母却吓了一大跳:“王又省,是不是那个因为得罪了陈冬而被流放的王宜行?”
母亲轻轻点头,落下两行清泪。
“七叔怎么这么糊涂?她父亲可是己丑年的进士,和你五伯是同科。”大伯母急得团团转,“不行,我得去跟小叔说一声”又吩咐三伯母,“你快拦着王小姐,我去叫人来!”
因少年纳妾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这花厅内外服侍的仆妇早被大伯母遣散。
三伯母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窦家不怕得罪权贵,却怕背上逼死落魄同年女儿的罪名。
她失声应诺,提着裙子就朝花厅跑去。
母亲静静地站在青石板桥上,任雪花飘飘洒洒地地她身上堆砌,变成个雪人。
陪着她的,只有小小的窦昭。
第十二章 来客
没想到,母亲和王映雪竟然是旧识!
一直以来,窦昭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有的女人为了和男人双宿双栖宁愿舍弃家人,不要名声?
难道男欢女爱真的这么重要吗?
一旦爱驰恩绝,男人抛弃女人回归家庭是浪子回头,那女人呢?
又怎么继续在这个世上立足?
她和母亲坐在中堂后面的小厅里,听着厅堂里祖父训斥父亲的声音。
经验告诉窦昭,做什么事都不要过于高估对手,也不要过于贬低对手。
凭心而论,王映雪不仅精明能干,聪慧机敏,而且善于审时度势,从来都是利益至上,决定了的事从不拖泥带水,十分的果断。
这样一个人,祖父承诺收她为义女,并为她寻门好亲事,由窦家出资,风风光光地把她嫁了。她为什么还要非跟着父亲不可呢?
窦家不是新晋官宦的浅薄人家,以她的身份,窦家是绝对不会答应让她做妾的。母亲是赵家明媒正娶的正室嫡妻,不要说没有过错,就算是有错,为了窦家的颜面,窦家也不会随随便便就休妻。
王映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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