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涯子苦笑。
他方才,也许真的,做了一件错事。
江舒雪在街上狂奔,云中散人和素女若是看到,定要被她那样子气个半死。
两眼通红,双手握拳,咬牙切齿,毫无风度。
云潇匆匆冲出澄海阁,追出一段,却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失去了方向。
他拦住一个又一个行人,焦急的打听着江舒雪的消息。
而秀墀,却站在高处,负手而立,俯视着脚下热闹的街市。然后,毫不留恋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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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舒雪终于累了,她擦了擦眼泪,环顾四周。
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她竟稀里糊涂的在长安城里转了一整日,天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她走过一家包子铺,刚出笼的雪白包子冒着热气,喷香扑鼻,对于瞎转悠一天的江舒雪显然很有诱惑力。她停下来,买了三个,拿在手上慢慢吃。
一身暮色的行人三三两两与她擦肩而过,都是在回家路上的人,江舒雪看着他们,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嫉妒。
是的,嫉妒。
她是没有家可以回去的。
想到这里,手中的包子变得有些难以下咽,江舒雪皱眉,瞪着被啃了一半的包子。
她还是一个被宠坏了的任性孩子,被泊涯子赶出来的时候,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她没理云潇和卫长风的追问,气冲冲的跑了出去,也不过是负气之举,此刻,站在这陌生的长安城中,站在这陌生的人群中,却真的感到了一丝凄凉。
小时候受了委屈,总是会扑到爹娘怀里,大一点,也有师兄师父师娘宠着,遇到解决不了的事,眼泪一抹,然后万事大吉。
欺负自己的坏人会被教训,得不到的东西也能顺利到手。
家,就是那个受了委屈可以哭诉,可以无理取闹,可以理直气壮要求安慰的地方。
江舒雪今天十六了,十六岁的她,却已经没有这样一个地方了。
她怎么混的这么惨!
江舒雪很想仰天长啸,却连长啸的底气也没有,只好一边蔫头蔫脑的继续走一边泄愤的啃着包子。
走了一阵,她走不动了,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拍拍灰,一屁股坐了下去。
人一坐下来得了闲,混乱的思维便开始清晰,但这对于江舒雪并不是一件好事。
她找出很多自己应该委屈的理由。
她的听水,阿离哥哥用大半年的功夫,花了重金请了精心挑选的铸剑师打造的听水,送给她做十一岁的礼物。
她记得,师父把听水要去研究了一天后,半开玩笑道:“你这个哥哥认得倒是不冤,这剑花了不少心思。”
然而,这样一把剑,一把阿离哥哥花了大力气得来的剑,就被那个老头子轻描淡写的折断了。
江舒雪觉得,对于这一条,她很有理由委屈。
还有,她哭的这么惨这么狼狈,却没有一个人来安慰她,那个卖包子的居然还实打实的收了她五个铜板,一个也不肯少,这样凉薄的人世,她觉得自己很有理由委屈。
再有……
她历数了许多理由,她可以理直气壮的委屈,没有人可以谴责她,然而,她却再也哭不出来了。
因为,没有人谴责她,却也没有人安慰她,人来人往,只是没有人将关心的目光投在她身上。
江舒雪头一次发现,长安是如此空寂,江湖是如此空寂,她在空寂的风中流下泪来。
她想了很久,才想明白她希望着的,无非是一双为她擦去眼泪的手。
然而,没有。
温暖的眼泪顺着脸庞流下,在风中渐渐冰冷,然后麻木。
江舒雪用力擦了擦眼泪,翻出之前随手塞在怀里的包子,连包子也已经凉了。
不过是想要一点温暖而已,为什么这么吝啬!
江舒雪悲愤欲绝。
谢天骄哼着歌走过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
记忆力一向明艳张扬的少女,缩在角落,眼睛红肿,泪痕未干,然而神情却是冷漠,只是,那冷漠像一层壳,脆弱的不堪一击。
唔——如果忽视她凶狠的瞪着手中那被啃过的包子的话。
谢天骄下意识的瞄了一下,哦,还是肉馅的。
“呃……那个……你在这里干什么?迷路了?”谢天骄小心的问道。
作为一个合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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