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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太子之位花落别家,再后来,新皇登基,无限冷落,被夺爵,窘迫之下,甚至远赴海外。
唉,跑江湖闯码头,何其可笑啊。该做皇后的人,沦落到这个地步。可能原本自己都没想过会做皇后的明莼,却富贵荣华,一生一世。
不过她也是真的坚强,靠双手也不靠娘家,只怕搭上自己还不够,还搭上一大家子。
如今皇后的弟弟打了宝亲王福晋的弟弟,谁能说一句什么。
更何况傅恒心甘情愿,被打了也毫无怨怼。
她悲哀地望着他。
书棋不是特别聪明的女子,可是爱情是那么奇妙的东西,它可以让迟钝的女孩敏锐,也可以让聪灵的女孩痴傻,冰化成水,火烧成烬。
谁知道呢,其实她是真的爱傅恒。
她感到一丝悲凉,傅恒啊傅恒,不论你对颦卿公主多么痴心无悔,只怕也难有好结局。
因为富察家虽然势大,却并没有惊才绝艳的人才,没有顶梁柱。如果你不担起这肩重任,那么,富察家只能慢慢没落,就像曾经的佟家一样。
她想起有一次,公公拿卫青比傅恒,大抵二者真的是有那么几分相似的吧,虽然现实轨迹颇为不同。
辛苦吗?你是傅恒啊。
像明徽,那多么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又可以轻易获得巨大的成功。帝后二人对他无比信任,太子交在他手里教养,他不像臣子,更像皇家自家人,自然而然分享荣耀。
这才叫天之骄子。
傅恒只能苦干。
婢女继续为傅恒上药,他轻碰眼角,痛得吸气,书棋想起来:“爷,身上是不是也有青肿瘀伤?我为你上药吧。”。
傅恒点点头。他脱去上衣,肋骨间隙大片青紫,触目惊心。
书棋吸气,傅恒笑了:“没事,明徽有分寸,全往痛处打,没受半点实际的伤。”想想说,“要是真把我打瘫了,那倒可以赖在公主府。呵。”。
想想,有些孩子气地抱怨:“明徽还是正常人,那个帝云出可真不是好东西,站在旁边也不动手,煽风点火添油加醋,不住嫌弃明徽打轻了,最后走的时候竟然还趁明徽不注意补上一脚,混蛋!”。
书棋眼泪掉下来,把樱红的绣鞋染成水红。她忍耐不住,轻声说:“何必呢?如果没有这些事情,其实不也很好,日子照常过。”为什么一定要匍匐在旁的女子脚下,受伤、受苦、受累。
她和傅恒在彼此两三岁的时候就认识,这么多年下来,肌肤之亲只有那么避不过去的一两次。可是情分是有的,不是夫妻,是姐弟,他敬她就如同另一个宝亲王福晋。而她也尽心尽力照顾他,比照顾自身更精心。
外人仅仅了解表象,总会感到奇怪,或许还会匪夷所思地嗤笑。这些男女怎么能这么委屈地扭曲地就过一辈子,他和宝亲王有暧昧关系,她和宝亲王同样也有暧昧关系,她爱他,他不爱她,中间又牵涉上富察家、宝亲王府、纳兰家三大家人……。
或许会疑心他们的心理状况或者教育过程。
但其实不是的,只是这样,比较容易活得下去而已。
傅恒听出了她话语中的隐含意思,在书棋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他的双目中闪过一丝冷酷的晶光。
他转移了话题:“你近日可是身子不适?在家好好歇着,及时叫太医来诊平安脉,母亲那边,我替你回了便是,也不用日日去那头府里立规矩……”。
书棋忍不住露出了甜蜜的微笑,轻声说“嗯”。直到听见他说,“我从明日就不回府里了。”。
她追问:“可是去公主府?”“是。”。
“公主会让你做什么呢?”“这个不知道,”傅恒凝思片刻,展演一笑,“估摸着让我替她处理公文,或者在书房做些笔墨工作吧,她总不至于真要我去扫地浇花。”。
书棋默默“嗯”一声,酸意几乎淹没了胸口。她幽微地说,“药抹好了。”她的手指留恋不去,得不到心,自然也得不到人,她多久没有触摸过这完美无瑕的躯体。
有人却对她渴求不得的一切弃如敝屣。
明家的女孩子,真是好命啊。
她眉眼纤薄,神态楚楚,傅恒看着,不禁叹息一声。
书棋询问地看着他。傅恒忽然忠告:“人贵自立。”。
她茫然不解,傅恒披衣而起,往书房而去,他毕竟是讲吃讲穿的贵公子,这番虽然说是去做仆人去的,也要收拾些东西。
储位更替,对臣子来说是一场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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