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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杯!”赵仁谦再次把酒杯举起大声向四张桌上的所有人说:“为了今天得遇知己,来,大家同贺,请!”众人举杯动箸,开怀畅饮起来。
赵李二人后来相敬如宾,情谊很深。
不久,赵仁谦来到郯城国术馆找高宗藩,他说:“宗藩,抗日救国军有个朱参谋要聘我去当武术队队长,还给配马、刀、枪三大件。我自觉着不能胜任,就把你推荐给他了,你要是愿意的话,你当队长,我当副队长,行不?”
高宗藩觉得赵仁谦真够朋友,能想到自己,也的确动了去的念头。学成文武艺卖给帝王家嘛,目前国难当头,匹夫有责,应该出去干一番大事。可是,对这支队伍他不了解,是不是抗日的,拿不准。再说,老父亲闯关东去了,在大连当码头工,一时不会回来。奶奶也老了,弟弟妹妹又太小,自己一走,官身不自由,这个家交给母亲,让她老人家既顾老,又顾小,受不了。
赵仁谦虽能体谅他的苦衷,但他认准了高宗藩是块材料,只要肯出去闯荡,肯定能成大气候,这次机会太难得了,所以一说再说,见请不动,就让朱参谋亲自出马。
“高兄,老赵在我跟前多次举荐你。说是佩服你的为人和武功,人家情愿把队长的位子让给你,三顾茅庐请你出山。兄弟我和咱们长官都很受感动哩,你……”高宗藩忙说:“宗藩何德何能敢劳如此错爱,的确有难处恕不能到军前效力。”接着又把自己家庭实际困难说了一遍,并答应等父亲回来再议,客客气气地把他打发走了。
日本鬼子打到临沂后,国民政府号召抗日,郯城国术馆里也组织了青年抗日队。青年抗日队分两个班:少年班八十多人、成年班一百八十多人。学员只管练拳,不发枪支。
青年抗日队每年两次考试,先考徒手和单练,后考器械和对打。成人班里的竞争很激烈,要想拿第一名,得把全班所有人都打败才行。但是每次高宗藩都是第一,孔宪文第二。
为争第一,高宗藩没少吃苦,没少吃——般人吃不了的苦!
他早上起的比别人早,晚上睡的比别人迟,天天不练到筋疲力尽是不肯休息的。夜里醒了还偷偷爬起来,轻手轻脚地开门,生怕惊动了别人。待练到一身汗水,再回到床上躺一阵儿,此时其他人早已进入梦乡了。第二年放暑假,高宗藩回家干农活,也没丢拳。开学后有人跟他说:“今年你怕拿不到第一了,人家孔宪文一个假期都没回家,在馆里练苦功哩。”高宗藩心中有数,因为在家这段时间他练得更勤、更苦。果然,在考试中高宗藩还是第一名,孔宪文也输得口服心服。
考试后不久的一个休息日,家住郯城街上的巩福玉请高宗藩到家里吃饭。他比高宗藩大两岁,二十二了。他说:“我们同在一个国术馆学的功夫,你个头比我小,力气也没我大,我咋就弄不过你,你到底有什么秘诀?”
高宗藩说:“要说秘诀,有八个字,那还是俺师父当年教我的。”“哪八个字?”“以实化虚,声东击西。”
“好兄弟,现在鱼还没炖透,咱到家院里试试,看你这八个字管用吧?”巩福玉说着把高宗藩拉到院子里。两人在院子里比了多时,高宗藩一个劲给巩福玉喂招,可巩福玉总是不能得手。高宗藩笑了笑说:“师兄啊,看来还得加上两个字才行。”“还加哪两个字?”巩福玉擦了擦汗问。“”苦练“。”高宗藩笑着回答。
高宗藩武艺高强,为人忠厚的名声很快就传了开来。山东省国术馆想要他,可郯城县不放。这时国民党一三o团成立了一个武术队,孔团长慕名来请他去当教练。这个武术队有四十多人,高宗藩在那里教了小半年拳,鬼子进郯城,孔团长把队伍拉走了,武术队也散了,只剩下高宗藩、孔宪文等四五个人没走。国民政府的陈秘书长给高宗藩一支长枪、一支短枪,要高宗藩替他保家护院。高宗藩不愿为他卖命,应付几天后就以父亲闯关东,家中无人照料为借口请假。当时兵荒马乱的,鬼子、维持会、土匪,像走马灯一样。高宗藩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了,后来陈秘书长把枪要回去,也没为难他。
这年冬天的一个晚上,突然有一支队伍开进了后东庄,共二百多人还有三十多匹马。他们说是八路军,准备攻郯城、打鬼子,让庄上老乡给他们烧水做饭。
此时,高宗藩正在家里睡觉。高家的院墙是用蜡条插的,房门是杞柳编的,被来人一脚就踹开了。四个人进了高宗藩的屋里,他们划根洋火,点亮了桌上的豆油灯,口称自己是八路军,找老乡帮忙。于是东翻西找。那几个人见高宗藩屋里除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