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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台阶上传来仓促的脚步声,索哈尔急匆匆走进来,气喘吁吁的开口说道:“你瞧,我把谁带来了!”
说着身后便跟进来一个人,那人穿着布衣裹着深色方巾脚踏木鞋,沈宝音闻声抬头看去,面露欣喜的瞬间站起了身,这正是自己两年来日夜期盼寻找的玄郎中呀。
多年不见的玄郎中黑了又憔悴了,越加显得他这些年承受的沧桑,实际上这些年他游医四海,经历过瘟疫的大爆发,也经历过漫沙飞扬的沙漠戈壁,他只是以一种方式来祭奠一个人。
“今儿下面的人来禀报,说有人自称玄郎中,我当时还不信以为又是骗子,结果当他走进来的时候,嘿,我一瞧,还真跟画像上的人有些相似了,我心想这回准没错了。”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画像的丑陋,幸得你这样都能认出我。”说完看向木床前的沈宝音,“我当时听到消息第一个就想到了你,也只有你还会记得我这老朋友,两年前在大金国我听闻你不幸被烧死在闫贞观的消息,我当时就不信你真的这样死了,所以这两年来我也在寻找你。”
沈宝音听着这话眼泪顷刻的落下,但她现在来不及也顾不上这些旧人重逢的感慨,她走来拉着玄郎中走到木床前说道:“我托索哈尔寻找你只为了你能救他!”
玄郎中看向木床上的人,目光微微惊愕,应声说道:“是万都督?他怎么变成了这样?”
“出征匈奴遭到埋伏,幸得索哈尔相救,可是九年过去了,他一直都昏迷中,木真族所有的药草都试了个遍,还是没有半点起色,所以我才托索哈尔这么着急的寻找你,除了你,我想不到其他可以医治万书卿的人。”
玄郎中微皱着眉头,他拿起旁边搁置的药碗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这才继续开口问道:“这是什么药?”
“是腥蓿木,说是对受了重伤的人用是最好的草药了。”
玄郎中未接话,只是走到一侧拿着万书卿的手腕仔细搭着脉,他依然微皱着眉头似乎情况并不乐观,继而从随身而带的药箱中取了几枚银针,脱去万书卿的衣物顺着经脉扎了下去。
玄郎中的到来在沈宝音看来无疑不是最大的希望,可是一个星期过去了,半个月过去了,万书卿还是没有醒来,玄郎中除了吩咐下去采摘一些药,剩下的时间他都会留在屋子里给万书卿针灸,刮筋火疗。
而此时的索哈尔部落情况越来越糟,索木烈带着人马的扩张范围也是越来越大,内部人心惶惶。
包帐内匆匆走出几个被训斥的士兵,沈宝音走进包帐内,索哈尔正气汹汹的沉着一张脸,旁边站着几个他心腹的军师,索哈尔毕竟年轻气盛了些,这些年遭遇的变故对他来讲打击非常大。
“你怎么来了?可是万书卿醒了?”
沈宝音摇了摇头:“我听说索木烈又攻并了一块地方,再这样下去就只差咱们这里了。”
“你放心,有我在就不会让他轻易得逞。”
“这些年索木烈确实扩张的厉害,一来他联合其他周边小国,二来他收买人马不少,如果我们再持续下去只有被灭亡的道路,所以我们必须采取其他对策。”
众人看来面面相觑,索哈尔开口问着:“对策?那我们要采取什么对策?”
“史上曾有合纵连横,当年公孙衍极力倡说合纵,使得其他小国对抗秦齐,一时间形成南北纵列,我想索木烈也深谙其道,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连横呢,眼下若是我们去联合匈奴倒未尝不是最佳的办法,索木烈越强大对匈奴人来说是一个眼中钉,这一点索木烈也清楚,我们必须赶在索木烈之前连横才有一线生机。”
众人听后几位军师纷纷不满,其中一人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去依附匈奴人?那怎么行,匈奴人与咱木真族世代恩怨,达哈马在世的时候就立下誓言,木真族后人不得与匈奴人善交,你这样做让我们木真族人愧对先祖,还不如战死在沙场,果然是妇人之言!”
沈宝音哪里知道木真族和匈奴之间有这种世代恩怨的誓言,可眼下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
“我倒觉得可以!”
包帐外传来坚定的声音,锦珏长公主应声走了进来,她看向众人说道:“战死并不足惜,但因此要将外面所有人血流成河那又该如何愧对先祖?这一趟连横我去!”
沈宝音望去,此刻的锦珏长公主英姿凛凛,面色铿锵,她才明白为什么木真族人会将这个女人奉为巾帼英雄。
彼时毓秀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大口喘着气的出现在沈宝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