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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一对儿的背影,南婆婆甩头笑笑,脑中却浮现出了金盏儿独自一人倚在书房看书的样子,只觉得心疼到不行。
这么多年来看着她慢慢从张扬到收敛,南婆婆知道金盏儿心中一直留了一个位置给唐虞。可唐虞从来不曾回应,虽然常来替她把脉开放,可那只是义务,却不带了半分关心。
但自从花子妤进入戏班,一天天,一点点,唐虞冰山似的脸庞终于露出了难得的柔软。或许他自己都不曾发现,即便是面对了只有十二岁稚龄的子妤,他都会眼底散发出一抹温情,好像那就是他从前世就在等待的女孩儿,今生再见,不过是慢慢等着她逐渐长大而已。
摇摇头,南婆婆觉得自己年纪越大就愈发地喜欢感慨起别人的人生来,赶紧去小灶房把水烧好,给唐虞和子妤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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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黄的灯烛将金盏儿的面色衬托地愈发清冷如玉,若非那几近透明的唇色出卖了她此时的病况,任何一个人看着她,都不会觉得她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
可偏偏唐虞和子妤都知情,此时对望一眼,都从彼此的眼底看到一丝感慨和不忍。
“你们来了,快坐。”
金盏儿说着,从头上取下银钗,挑了挑灯芯使得屋里看起来更亮些:“你们也不是外人,知道我的病况,我就不下来了,免得受了地下的寒气。”
让金盏儿不轻易沾地是唐虞的主意。金盏儿的咳症愈加严重,最关键的就是不能再受一点点的寒气。在万寿节演出的时候,因为唱戏的需要,穿的戏服极其单薄,当时她硬扛下来了,如今回到戏班就身体完全垮了。若再不注意,恐怕就不仅仅是肺气紧促,咳中带血的问题了。
“大师姐,我帮你倒杯水吧。”子妤主动走到屋中的茶桌边,摸一摸茶壶却已经微凉了,便道:“我去找南婆婆要些热水吧。”说完,看了一眼唐虞,便转身提了水壶离开屋子。
唐虞本想阻止,可他似乎读懂了子妤离开时的那个眼神,知道她不过是想金盏儿能够有机会私下对自己说些心里话罢了。
“子妤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难怪你会喜欢她。”
金盏儿自然也知道子妤不过是借故离开,好让她方便和唐虞吐露真言罢了,于是有些感慨:“其实她根本不用离开,因为我已经看开了。各人的命,各自都已经书写好了,咱们能做的不过是按照命理去活罢了。你和子妤在一起了,我看在眼里只有喜欢,并无半点嫉妒,可其他人总是会觉得我在意,会用这悲悯的目光看着我,这才是让我觉得更加难受的。”
“你不要多想,好好养病。”唐虞看着她有些无力的笑容,心中除了同情没有其余半点感觉,所以说出来宽慰的话也显得有些苍白而无力。
“我知道你这些年来对我不过是尽一个医者照顾病人的义务罢了。”金盏儿水眸微闪地看着唐虞,笑容愈发地流露出来几分凄迷:“我也未曾幻想过任何结局。能够得到‘大青衣’的封号,我是感谢子妤的。你转告她吧,让她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认为是她让给我的,会有损我的骄傲。”
“你果真这样想?”唐虞有些意外,苦笑了一下:“看来子妤是足够了解你的。连我也有所不及。”
“答应我,好好待子妤。你能找到一个可以携手到老的女子不容易,别负了她。”金盏儿的笑容终于暖了起来。
一树梨花 章二百九十一 不情之请
章二百九十一 不情之请
临近腊月二十八,眼看就要过年了,京中虽然天气愈发的寒冷难耐,但人人脸上都堆满了喜乐融融的笑意。因为每当这个时候,在外远游的旧友亲朋都会纷纷归家,是个团聚的时节。
看着窗外堆着的厚厚雪层,子妤对着双手哈了哈气,这才又继续收拾起细软来。
自从拒绝了花夷在戏班举行婚礼的提议,唐虞就着手开始安排两人南下的事宜。一方面要为子妤离开花家班和花夷好生周旋,一方面自己也要向皇子所告假。
一时间,子妤和唐虞都忙的没能抽出空闲来细谈,偶尔只见得一两次面,匆匆将安排打算说过就又要分开。
也不知即将起行的江南会有什么样的境况在等待着自己,子妤低头,看着自己曾经穿过的三件戏服,眼里有些迷茫和不舍。
迷茫,是对自己的未来有些捉摸不定。不舍,是难以舍弃这里的亲人朋友,还有靠自己努力而在京城闯下来的名声。
可是这些和唐虞相思相守比起来,就显得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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