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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心思想要和她辩辨:“你也知道我是子纾的师傅,自会因材施教。但反过来看,子纾何尝没有唱青衣的资质呢?单说样貌,怕是比你这个姐姐还要适合吧。况且他才十岁,一切都还未定性,太早决定其行当归属,恐怕也并非良师所为。”
“唐师傅此言差矣。”
花子妤不是普通小女娃,自然要为子纾力争到底:“对于戏郎来说,相貌倒是其次,反正傅粉之后也能将人美化或丑化,所以,相貌端正即可,倒不用非要貌美。且子纾跟随钟师傅练功近一年,不说功底有多扎实,但悟性极高,一手长枪也能耍的像模像样。班主不是也说了,咱们戏班武生中的翘楚极少,子纾正好能填了这个空白,岂不欢喜?在说,唱正旦者除了大师姐,如锦公子也是名声响亮之辈,又何须再来一个花子纾呢?”
唐虞笑了,不再和花子妤辩论,反而潇洒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你如此为你弟弟争取,看来,子纾这礼送的也是值了。”
尚未说服唐虞,子妤本想再劝,可看他随手掏出个锦盒推dao自己面前,一愣之下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这可是花了三两银子才买到的。”唐虞并不指出是什么东西,淡淡道:“此物本是为宫里的娘娘们专门打造,若非多宝阁掌柜与我相识,有钱也买不到的。子纾那小子待你极好,不过分了五两的赏钱就舍得全给我,说你下月生辰满十一,求着替你捎带礼物。剩了二两我已还给他了,此物,却要替他送与你。”
捧着锦盒,子妤笑靥如花,也不打开来看就往怀里塞去了:“多谢唐师傅帮忙,明儿个子纾来练功,您替我谢他一声,就说我很喜欢这件礼物。”
“去吧,回晚了不方便。”唐虞起身来拉开屋门,泻了一地银色光滑在门边,拖起一条修长的黑影,正好洒在了花子妤的身边。
子妤乖巧地福了福:“最后再谢谢唐师傅替我把脸上的伤弄好,无以为报,将来若有吩咐,请您千万别客气。”说完,趁着夜色踏着月光悄然回了沁园。
看着花子妤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院外,唐虞摇摇头,心叹此女心性成熟,恐怕也是因为自小父母皆亡所致,不由得又对其起了两分怜意,想着等有机会和花夷商量一番,让她继续学戏才是正理。
。。。。
一觉睡到天光大亮,花子妤感慨着起了床。
从前在后院的时候,九等弟子们鸡鸣时分就得起来烧水做饭,伺候前头的师兄师姐们。一等戏伶们因为身份不同,可自行安排时间练功,伺候也是身边的婢女小厮一类。
塞雁儿不喜早起,约莫辰时中刻才会醒来。阿满伺候她梳洗完毕,就吃花子妤从小厨房端来的早膳,之后才会到园子里溜溜嗓什么的。这时候阿满和花子妤要做些杂活儿,无非是收拾屋子和小院里的花草,还有将三人的换洗衣裳送去洗衣房等等,极为轻松。
等差不多辰时末刻,这些杂务也就做完了,两人便可自行安排安排时间。
阿满十七岁了,以前学过一阵子旦角,但年纪大了,早断了登台唱戏的念想。塞雁儿练功的时候她就在一旁伺候茶水,倒也轻松自在。可花子妤不一样,她心里还是想登台做大青衣的,所以每日做完手上的活计就会守着塞雁儿练功,自个儿揣摩一番下午再独自练习。
“子妤,你揽镜自照个什么?四师姐找你有事儿呢!”阿满正好从洗衣房里回来,手里提了个大木桶,因为天冷,鼻头红通通的。
捋了捋额前散落的发丝,子妤扬眉一笑:“阿满姐,瞧您冻的,给。”说着就要将腰间的小暖炉取下来递过去。
这暖炉便是花子纾得了赏钱后给她买的礼物。
一根锦带编制成四股,下端连着鸡蛋大小的暖炉,有个活塞可以打开,里面是热炭。这暖炉极小,均用铜丝夹杂银丝缕成,纹饰鲜亮古朴。塞不塞热炭都可以拴在腰际做装饰,若冷了握在手心里也能祛寒。
“这是你弟弟孝敬的,我可不敢要呢。”阿满走过去,放下木桶,双手搓着搓着便热乎了起来,赶紧推了子妤往塞雁儿房间那边去:“快些过去,四师姐说有事儿找你呢。”
花子妤乐了:“什么事儿?”
阿满挤眉弄眼地笑笑:“还磨蹭什么,你去了不就晓得了,看四师姐的样子,总归不是坏事儿。”
理了理发髻和衣裳,子妤点点头,便往塞雁儿所居之处去了。
说来也奇怪,花子妤被阿满带到沁园已经有好几日了,每日伺候塞雁儿之余也跟着练练功,闲暇时就拿来戏文仔细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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