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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说笑、说笑……”阿瓜伯缩了缩脖子,陪笑道:“有说才有得笑嘛!”
“是啊,而且我们也是在替你高兴,好不容易我们凶巴巴的小珊娘有人要了,这简直是跌落了咱们水唬镇十里坡上下一百三十九户人家的眼珠子……”
“喂!”珊娘又好气又好笑,“这是称赞我吗?”
实秋看着他们老少抬杠斗嘴的模样,眼里笑意更浓了。
水唬镇十里坡果然是个好地方,山明水秀包子好吃,老人家热情小姑娘可爱,但是最让他心系的便是面前这个小女人。
他的笑容倏地有些飘忽,那紧紧纠缠在心底深处的矛盾与悲喜痛楚又再度绞拧了起来。
进京赶考是他最大的愿望,他甚至为了大考还不告而别,把极北峰的百姓和寨里的一百零九名弟兄搁在一旁,就是为求得功名光耀春风寨门楣。
而且三弟和二弟未能实现的状元梦,也都要靠他了,他又怎能如此自私地沉浸在温柔乡里不思长进?
为了不误她的青春,不误他的梦想,不再让这纠葛难分、暧昧不明的状况继续下去……实秋深深吸了一口气,心底下了个决定。
既然千言万语也难说得清、道得明,那么不如就果断一点,俐落一点,什么都没法说,那就什么都别说了吧。
当天深夜,实秋背起包袱,穿着一袭淡紫色的长袍,缓缓地走出房间。
屋子里他每样东西都收拾干净了,除了原来的东西外,他把所有属于他的都带走了。
他不告而别,珊儿一定会伤心、愤怒,继而痛恨他。
他不愿让她赌物思人又气苦,只希望她在最初的震惊愤恨之后,再度回复她原来平静的生活。
他想了很久很久,尽管心如刀割,却还是不得不承认这是最好的法子。
她有她的人生,无论如何都不该由他来搅乱一池春水,也不能让她为了他牺牲她所拥有的一切。
倘若他此去中了状元便罢,若是没有,那么他又得乖乖回春风寨去当山大王,他怎能委屈她跟他做一对人人畏惧的强盗夫妻呢?
她和杏儿、小冬不同,她们飘泊惯了,对江湖有一定的认识和了解,自然轻轻松松便融入了春风寨的生活,可珊儿在这人心朴实的十里坡卖包子,生活得好不宁静祥和,又怎么愿意跟他上山去,天天和那群凶神恶煞般的弟兄们厮混?
最重要的是,他害怕当她知道他原来是个威名远播的山寨王时,她就会连爱都不想爱他了。
他心下阵阵揪拧绞疼,一想到她厌弃不屑的神情,就几乎无法喘息。
“珊儿,恨我,怨我吧……”他低低自语。“我宁可你恨我,也不希望让你知道,其实我根本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
实秋神情沉郁地走向楼梯,经过楼梯口时,脚步并未停下,而是直直走向最后那一间房──她的房间。
他在她门前停住脚步,双眸闪过一抹悲伤不舍。
长夜悄悄,月色隐去,他就这样在她门前痴痴地伫立了好久好久,最后才留恋心痛不忍地转身离去。
珊娘这一夜睡得也不安稳。
她翻来覆去,被深沉的梦魇纠缠得惊惶欲叫,冷汗涔涔,直到天光大亮,雄鸡昂啼,才将她自恶梦中唤醒了过来。
“秋哥──”她猛然惊醒,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喘着气。
是场梦?只是场梦吗?
可是好可怕的梦,梦里秋哥中了状元,一身簪缨红袍地路经十里坡,却对她的频频呼唤听而不闻,而且他骑着的骏马后头还跟随着一顶五色彩轿,里头坐着他的新娘子,是宰相还是什么王公大臣的千金小姐。
就跟那些传奇本子里说的一样,情郎赴京赶考喜中状元,却被皇帝招为驸马爷,从此后青云直上,喜迎新人笑,忘却旧人哭。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面色苍白,好半晌才恢复过来,颤抖着取笑自己。
“傻瓜,秋哥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我实在太坏了,怎么可以这样污蔑他的人格?”她稍稍定下心神,自嘲地一笑,“肯定是这些天烦恼太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
待会儿她一定要跟秋哥说这个梦,她听人家说只要把梦说出来,就可以破解掉这个梦了。
珊娘急急下床穿好衣裳,随手将青丝绾成髻,用一柄雕花木梳簪起,匆匆梳洗后便奔下楼。
是她睡晚了,想必秋哥此刻已经在灶下忙着,包子都不知蒸了几大笼了呢!
可是就在她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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