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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规矩多,食不言寝不语,我自幼惯了这些,守得不太严,也不觉得有何不妥。陈茜却似乎完全不在乎这些,举着筷子,睁大了眼睛问先皇:“你真的神策侯啊?”
顾磊又给了陈茜一个眼色。
先皇却丝毫不将陈茜的没规矩放在心上,道:“怎么?还有假的?”
“没有没有!”陈茜摆摆手,眼里的惊艳分外明显,解释道:“我只是很惊讶而已!总觉得我们太过于走运了,如梦似幻的!那个萧岁寒是你——女朋友吗?”
顾磊轻咳一声,不停地给陈茜使眼色。
可惜陈茜眼里被美色填满了,根本看不见眼色。
先皇比我聪明很多,看陈茜一眼就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意思,笑一笑,答道:“是啊!”
陈茜脸上写满了疑问。我踢她一脚,成功地让她闭上了嘴。
第二天早上才用过早膳,我们几个也无事,陈茜随口说想去看看萧岁寒,顾磊居然也同意了。
在飞泉流瀑外面遇到守卫,问了先皇之后便放我们进去了。顾磊感叹史书果然不能跟真实相比,陈茜则是一个劲儿地流口水。
我对先皇的行为极是不解。他并不是个没有脾气的老好人,杀气人来比萧岁寒更狠辣绝情,底线也很高,没人敢随便触其逆鳞。
我就是因为触了他的逆鳞,才落得死不瞑目的下场。我很清楚这一点。在一定程度上,我也算个狠心的,至少我敢于直面自己做过的某些错事。虽然过程很痛,却能减轻心中的沉疴。
也虽然,他的态度已经让我没有办法再自我欺骗。
飞泉流瀑水榭,也就是我跟陈茜昨天下午误闯的地方。听着先皇的意思,应该是跟萧岁寒一起住的。
进屋的时候,端着水出来的丫鬟说萧岁寒还没起身,要我们都轻手轻脚些。偌大的屋子里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外面哗哗的水声不仅不会吵到人,还很舒服。
穿过外室,沿着竹枝纹样的回廊转个弯儿便是寝居。
纱帘掀起几重,还有几重垂着。先皇坐在床侧,萧岁寒枕在他大腿上,应该是醒过,此时正睡得深沉而宁静。
铜镜将窗子里透进来的晨光折射过来,洒了满帘。床帘子又是七分透明,干净的晨光柔柔地落在了床上,映照着萧岁寒酣睡的脸。
先皇的手就放在萧岁寒鬓角边,没看见我们似的,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描绘着萧岁寒精致的容颜。
冰肌玉骨,玲珑剔透。
陈茜拽拽我,我看看顾磊,顾磊正丢了魂儿似的看着萧岁寒。
色不迷人人自迷!我虽然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美人,却也知道美色误人的道理。
小时候不懂事,只觉得宫里好多漂亮女孩儿,连年华不再的老太妃们都是姿容甚好。慢慢长大了才明白,若是寻常一些,不似那般出类拔萃,那才是真正的福气。
可惜,有些人永远都不是藏得住锋芒的人。
陈茜若有如无地吭咛一声,成功吸引了先皇的注意力。他看我们一眼,伸手示意我们先别出声。我歪歪嘴,伸手把陈茜的嘴捂住。
先皇小心翼翼地从萧岁寒身下抽出一条腿,笑一笑,低头在萧岁寒额头上亲了亲。
陈茜在我手心里呼了好大一口热气。
先皇浅尝辄止,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倒不是他如何的正人君子,而是萧岁寒醒了。
目似点漆,清如秋水。
先皇微微一笑,眉目含情,柔声道:“是我吵醒你了?天正还早着呢,多睡一会儿吧!”
萧岁寒也没看到我们,伸手摸摸先皇的脖子,捻捻手指,道:“出冷汗了,被我吓的?”
先皇侧头一笑,道:“不是,是我自己那会儿做噩梦了,心有余悸。要是能被你吓到,那我岂不是早胆裂而亡了?”
萧岁寒眉眼一弯,宛如满月。
她要么心思很细腻,要么就跟先皇不分你我,不然不会这么了解先皇。我伺候先皇多年,竟也不知道先皇做噩梦之后冷汗会在身上残存许久。或者说,我根本不知道他还会做噩梦。
顾磊转个身,有意无意地弄出了点声音。
萧岁寒看看我们,有些惊讶,而后又看看先皇,只一眼便明了了一切似的,笑道:“我好像又给你添了好多麻烦。扶我起来,我们去外面坐坐。”
先皇点点头,让我们先出去。
我们在外室的茶案前坐下,顾磊收了心,开始观察一整套的紫砂茶具。陈茜嘟着嘴左看右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