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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低头咬上口烙饼。这两天一夜,保林和全团战士们全靠阵地上的冰雪解渴,他看了看不远处的雪地,敌人攻守间隙仍然不断地放冷枪,离的这么近,敌人封锁住了通往山涧的道路,没办法出掩体去抓几把雪解渴,保林肚子饿的咕咕叫,嘴里的干烙饼随着舌头打卷,就不肯往喉咙里去。
嘴干的一点唾沫没有,缩了缩脖子把双手也袖到披在身上的那床薄被子里头,他想起自家院子里那口井来,白浆井水打上来倒进黑瓦罐放在烀地瓜的锅里蒸出来的热水又甜又润嗓子,每天傍晚从地里收工回来坐到热炕上,保林手里捧一碗媳妇玉风端上来的热水,从土炕和灶间相隔的那道墙上的灯窝里看着玉风掀开锅盖,他喜欢端详玉风在锅灶前热腾腾的气雾里一边利落地从锅里往外拾烫手的地瓜一边呵着气的样子,每回玉风一手端饭一手撩开门帘进炕间,那被热气呵的红扑扑的脸上都带着笑摸样,圆润的脸上一笑俩酒窝,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咋看咋俊俏。
一阵西北风刀子似的从保林的脸上吹过,抽得他额头和脸庞上一阵剧烈的疼痛,保林冻醒了神思绪回到了眼前的阵地。十四团奉命夺回被鬼子和大量的伪军蚕食式地一点一点的攻占了的昆俞山根据地,近千名敌人被十四团包围了两天一夜,十四团仗着地势熟,还有站前动员会上基本是当地子弟兵的战士们群情激动的嗷嗷叫,喊着要尽快收回被鬼子和汉奸占据的家乡,两天一夜分三路从山下攻到山半腰把敌人围在了靠近山顶的地方,敌退我进几次拉锯式的攻守,十四团始终没能攻上山顶全歼敌人,这场战斗打得真是艰难。
保林的四营在全团阵地的最前沿,敌人战壕里时隐时现的身影和他们时不时发出的叫骂声都听的很清楚,一个胶东口音的声音边咳嗽边骂道:“水没有一口饭也断了顿,老天还刮刀条子风,这罪真他妈不是人遭的。援军咋还没到,再这么冻半天他妈的老子饿不死也冻僵了!”紧接着同样是胶东口音:“喊也白喊,盼援兵?操!皇军兵力大部分南下去了,没人顾得支援这破山沟战场,你看八路这架势,生生是想连冻带饿地困死咱们,我看这回咱弟兄命难保。”接着传来当官口气的一声呵斥,对面没了声音。
保林身边的一连长喜子蹲着跺了跺冻得麻木了的脚低声说:“营长,听他们骂着又冻又饿不是人遭的,看样子是断了给养。保林咧开冻木了的嘴笑了:“咱团分三路围了他们两天断了他们的后路,团长说鬼子的主要兵力南下去了,大概顾不上派飞机增援给养,咱的后援兵力和支前的乡亲傍晌就到,单等他们一来就开始发起总攻,小鬼子等着上西天吧,甭惦记回东洋了,二鬼子们要是识时务早点投降还能留条命!”已经是一连战士的灯窝擦着不离身的剃头刀对喜子说:“连长哥,总攻一开始俺就冲过去,到时候别忘了看俺拿剃头刀切鬼子脖颈的手艺。”喜子一拍灯窝的脖子:“有你小子杀小日本过瘾的时候!”说话间一颗炮弹呼啸着落在阵地不远处,敌人又开始了炮击。
隐蔽的指挥所里,团长吉顺抖落了炮弹震落到肩膀上的泥土,拿起望远镜向山半腰的阵地望去,天寒地冻,战士们身穿单衣,虽然每人有床薄被,可在这北风凄厉的大山里顶不了事儿,各营由于战斗伤亡和冻伤大量减员,因此总攻时间定在地方武装文海抗日大队和支前的民工到来后的晌午。
山顶敌人阵地上不断飞过来弹雨,西侧保林的四营和东侧的三营阵地附近不时的升腾起一团团的火柱,滚滚的黑烟顺着风势喷向天空,猛烈的火力拖着长长的亮光掠过大山的石崖和庄稼地,埋在雪下的麦苗随着被炮弹掀起的泥土抛到半空又散落下来,地堰上和麦田里弹坑密布,干枯的茅草被浓烈的火焰吞噬着摇坠着化成火星铺落成一道道扭曲的、黑色的灰烬又被再一次落下的炮弹带到空中飞着旋着。
吉顺看看四营和三营的阵地又走到指挥所另一个观察口看看已经升到半空的太阳,他皱了皱眉头刚要对身边的副团长说什么,通讯员金锁掀开指挥所那扇用树枝编成的门喊道:“团长!文海抗日大队上来了!”紧接着,文海抗日大队的队长和政委进了门,吉顺眼睛一亮迎上前去:“就等你们来了!”
抗日大队的人马很快就分成两路分别进了四营和三营的阵地。总攻冲锋就要开始了,指挥所一声令下,十四团所有的迫击炮和机枪照准敌人阵地铺天盖地地泼过去,枪炮声一停,在激昂的冲锋号声中,十四团和抗日大队的战士们跳出掩体杀声震天地向山顶发起冲锋,没冲出多远,只见山顶敌人阵地的迫击炮和机枪无数飞弹象漫天飞蝗一样铺天盖地扫过来,冲锋中弹的战士们象放倒的庄稼一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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