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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收拾庄稼你也累的不轻,在家歇息几天吧。”
天渐渐黑下来了,月亮爬上了东院墙顶的门楼檐,老憨的眼在月光里闪着亮:“我想挣些钱好养活孩子,咱生上俩小子俩闺女。”银杏羞羞地瞟了老憨一眼:“我还没怀上呢,就打算着养四个?那里养的起这么多孩子。”老憨含着烟袋杆的嘴一咧憨笑着:“老话不是说了么,一个牛是看,两个牛也是赶,勤快着把庄稼地摆弄好了,多出地瓜和苞米,咱生下就能养得起。”
银杏把针往头发上蹭了蹭往手里的鞋底纳上一针说:“这又跑鬼子又闹土匪的,如今这世道乱的叫人心惶惶的。”说着,银杏起身收拾饭碗要进屋:“老憨,你明儿得起早走远道,咱早点歇着吧,”
天刚蒙蒙亮,银杏就起身了,她挖了一瓢刚磨的麦子面给老憨烙了几张饼,又做好了早饭把老憨叫起来,老憨起身洗把脸吃完饭挑起院子里的锔匠担子往外走,他走到街门口脚又缩回来嘱咐身后的银杏:“我这一出去,约莫得四五天,听说这些日子山外的鬼子闹的挺凶,你自各在家,天黑了早早地把院子门关上。”银杏把干粮装进锔匠担子,替老憨扣上那件家织粗布汗褂的搭襻扣:“放心吧,白天我和俊子她们做伴缝针线活儿,天擦黑我就回来关上院子门,山外乱,你自己出门也小心些,早点回来。”银杏依在街门框上眼看着老憨转过街角才转身回屋。
脸上还带着笑的老憨几步一回头的走到村口刚一转弯,迎面看见一大队鬼子正往村里走来,离他只有十几米,老憨撂下担子就往回跑,没跑上几步就被追上来的鬼子摁到地上,老憨在地上挣扎着扯着嗓子喊:“鬼子进村啦!大伙快跑哇!银杏!你快跑!”老憨这一嗓子划破了山村的寂静,惊醒了还在酣睡的人们,村里人慌忙起身背小的搀老的出门往山上跑,腿脚快的,出了村跑进山林,大部分人被迅速跑进村封锁了各道口的鬼子堵了回来。
银杏直到看不见老憨的背影了才转身回屋,刚走到院子当间,就听见老憨拼命地撕着嗓子喊“鬼子进村了!”银杏猛地一惊,拔腿朝着老憨出村的方向跑,一边跑着一边喊:“老憨!老憨那!”跑到街当间正遇上满街慌乱地乱跑着的人群,银杏在人群里挤着扒着喊着往村口走,人群里的俊子和秋叶见她拼命地往鬼子来的村口挤就一把拖住她,“银杏!你疯了!你怎么迎着鬼子跑?赶快回头往山上跑!”银杏只顾在人缝里喊着:“老憨!老憨!”这个时候,人群已经被鬼子包围了,大伙被鬼子用枪驱赶到晒麦场。
天色已经大亮了,被赶到麦场上的麦山夼人看清楚了眼前这些拿枪逼着他们的兵们的脸,不光是很多留仁丹胡子的鬼子,还有扬武扬威的翻译官和狐假虎威的伪军。鬼子在麦场四周架起了机枪。
老憨被鬼子五花大绑地捆麦场东边那棵槐树上,鼻梁上架副金丝眼镜的鬼子小队长上前一把撕开老憨的粗布汗褂,只见老憨的右肩膀磨起厚厚的一层老茧,鬼子又掰开老憨右手,常年拉锯锔碗锔盆的,老憨的右手大拇指、二拇指和中指都被锯磨出厚茧,就听这鬼子一声嚎叫,翻译官狐假虎威地翻译着说:“你这肩膀是扛枪磨出的老茧,手指的茧也说明你是八路!而且是扛枪打仗多年的八路!”
老憨莫名其妙:“我是锔匠,年年挑着担子四乡里走着揽活干,肩膀上和脚板上可不就厚厚的茧子?”鬼子抽出刀来指着老憨:“你地狡辩!”老憨朝着他说:“我当了十好几年的锔匠了,四乡八疃的男女老少都认识我,我真不是八路。”
谁知鬼子小队长见老憨不象别的被他逮住的中国老百姓那么害怕,还一个劲地争辩说自己不是八路,他更认定老憨就是八路。翻译官拿鞭子指着老憨的鼻子说:“太君说你就是八路!”老憨心里这个气呀,他看了看被俊子和玉风拦着劝着的银杏,咽了口气对朝着翻译官说:“你见过挑着锔匠担子的八路?”
那鬼子小队长夺过翻译官手里的鞭子朝老憨头上就是一鞭子,老憨脸上顿时出来一条血口子,老憨连疼带气抬起腿一脚踹在鬼子的裆部,鬼子小队长嚎叫一声捂着裤裆跳起老高。他一挥手叫着:“烧死这个八路!”这时候人群里传出一声女人的喊声:“俺男人老憨不是八路,他是锔匠。”鬼子小队长回头走近人群问:“谁喊的?”只见一个盘着发簪的女人回应道“我!”银杏挣脱了俊子和玉风拉住她的手,迈出人群。
鬼子小队长上下打量着银杏:这个年轻的女人生着庄稼人少见的白润脸庞,薄薄的单眼皮下是一双弯弯的丹风眼,那件剪裁合身的蓝碎花衣裳勾勒出那浑圆饱满的胸脯。鬼子咽下口吐沫心里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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