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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无声默然摸摸她的头,许久才道:“你如今已经在内疚了,云云。”云照狠心道:“还不算晚,我能做到。”陆无声没有作答,看看天色,说道:“我去查查蔺大人的底细,还有其他一些事,你先睡一觉,要见我的话,就让下人送信来。”“嗯。”云照心下不舍,身体探出大半,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收回身,只惹得陆无声喉干,连连看她好几眼。她弯了眉眼说道:“怎么,还想我多重复一遍吗?”陆无声驻足不走,墨眉微微挑高:“是。”云照朝他吐舌头:“不给。”说罢,就将窗门关上。陆无声蓦地笑笑,看了一会那贴在窗纸上的影子,这才离去。云照过了许久才打开窗户,见他真的走了,还瞧了半晌,睡意全无,连喜鹊进来都不知道,直到喜鹊把洗脸盆放下,撞出咚咚声响,才吓得她回神,这一跳,反倒把喜鹊吓着了,她莫名道:“我的好姑娘,您一惊一乍的这是做什么,让嬷嬷看见,又该说您没有千金大小姐的姿态了。”“嬷嬷不是不在嘛。”云照回到桌前,提笔写了封信。等喜鹊拧干毛巾递来,她便一手交信一手接过毛巾,擦着脸说道:“你把信给万捕快送去。”喜鹊一听,五官都皱了起来:“您老让晓生哥打听消息做什么呀,我也算是半个京城通,这钱给我多好,都快抵得过我的月钱了。”云照笑道:“快去快去,别嚎。”喜鹊边走边痛心,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外面走。云照又道:“诶,喜鹊,问你个事。”“您说。”“你觉得阿长这人怎么样?就是陆家那小厮。”喜鹊想了想,认真道:“就俩字。”“哪两个字?”“唠叨。”云照觉得喜鹊对阿长真没好感,两辈子都是一样的回答,她便没有问她对他感觉如何,换了句话,说道:“你也唠叨。”喜鹊瞪圆了眼:“我从来都是字字铿锵的!”她蓦地一喜,“我竟然会用成语了。”意外的发现让她边乐边拿着信往外走,步子蹦蹦跳跳的,瞧得云照也禁不住笑了。不过喜鹊应当不喜欢阿长,两人在一块就像两只雀鸟,只顾着叽叽喳喳,嗅不到什么郎情妾意的味道。重来一世,她想给喜鹊找个好婆家,只因在“以前”的十年后,喜鹊一直侍奉在她身边,誓死跟她一块做老姑娘。今生她打定主意要嫁给陆无声,当然也要给喜鹊找到良缘。浑然不知正为自己的婚事操心的喜鹊还沉浸在她用对了一个极好的词的喜悦上,到了衙门见到万晓生,信交出去的时候也是满面春光。万晓生接了信没立刻拆,笑道:“碰见什么欢喜事了?”喜鹊字正腔圆道:“我用对了一个词,有点难的词,字、字、铿、锵。”万晓生哑然失笑:“这词用得好,是挺难的。”喜鹊得意点头,又拨了拨信封:“你快拆,我家小姐让我十万火急交给你的……哎呀,我又用对了一个!”她立刻捂了嘴,生怕自己笑出声来。万晓生倒是被她的模样逗得笑出了声,一时忘了看信,又被她瞪眼直戳:“你快看信,我家小姐急着呢。”万晓生这才拆信,又道:“喜鹊你很喜欢你家小姐么?”“当然,小姐对我可好了,当年我爹娘要卖了我,是小姐路过给了我爹娘钱,留我在云家,管饱饭,还给我钱,从来不骂我也不打我。我这条命是小姐给的,就算是为了她死都行。”喜鹊气道,“你倒是看信。”万晓生说道:“告诉云姑娘我会照办。”喜鹊皱眉道:“每回小姐给你的信你都是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也不怕她坑你。”万晓生笑道:“你信的人,我也信。”喜鹊摆摆手,垫脚凑近了低声:“我们小姐有时候啊,可坏了。”说完她就轻咳一声,佯装刚才什么都没说,“好了,我走了。”万晓生点点头,看着她如喜鹊般轻快飘走,这才拆信来瞧。信上寥寥几字,不过着实让人觉得好奇。“腊月初十衙门附近会出现一名身上有兰花香气的男子,暗中跟之。”万晓生将信收好,拢紧衣服摇摇头,又瞧了一眼天色,这么冷,估摸是快下雪了吧。天色愈晚愈是寒凉,喜鹊往回走时,申时不到,可却冷得两手冰凉。她往手里呵气取暖,离云家还剩一条街时,突然听见有人大声喊自己。她浑身一震,头也没回,拔腿就跑。可不过跑了三四丈,就被人用力拍在脑袋瓜子上,痛得她往前踉跄,重重摔在地上,刮得两掌露了血痕。她半句疼也不喊,起身又要跑,却被一巴掌盖住脑袋,往下一压,脖子差点没拧着。“让你跑!让你跑!白生了你出来,见到亲娘跟见了鬼似的。”一个花袄妇人双手叉腰,喝声大骂。喜鹊也没抬头,想起来,又被她拍回地上,她这才恼了:“我是云家的下人,这么在地上滚,被人认出来要丢老爷夫人小姐面子的。”妇人大骂道:“那你见到亲娘就跑,就不觉得丢你娘的脸了?”喜鹊没答,又道:“丢了云家的面子小姐就不给我月钱了。”妇人一顿,俯身抓了她的衣裳拎了起来,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