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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照瞬间忘了疼痛,“呼”地站起身,只是她还犹豫要不要跟上去,但如果不跟踪,可能就再也没有这种巧合。如果尾随在后,说不定能知道他的老巢在哪里,甚至直接就找到了幕后凶手,化解陆无声的危机。她紧握拳头,终于在那人的身影快淹没在人群中前,尾随前行。那人走得不快,云照也不敢靠太近,怕被发现。走过一条街道,那人又拐进邻街,云照跟得久了,脚踝像扎进一根刺,走一步就觉刺痛,心里不由暗骂那混蛋。那人连续穿行三条悠长街道,云照几次差点跟丢,几乎跟不上去。又快到街尾,脚踝终究是支撑不住,剧痛从骨髓刺出,云照痛得只能停下,蹲身按住脚,额上竟痛得冒了汗珠。她抬头往前面看去,已经看不到那人踪影了。“该死。”云照咬了咬牙,正要起身,背后突然传来冷冷男音——“怎么,不跟了?” 云照愣了愣神,额上凝结的汗珠像瞬间没了温度,从额头悄然滚落,滴入地上铺就的石板路上,叩出微不可闻的声响。身后是满满杀气,像是只要她一回头,就会被那化作利刃的杀气给斩杀在这拐角处。这里行人不少,但是她相信那人不忌惮在这闹市杀她。回头只有死路一条。云照蓦地松开脚踝,起身往那人潮中跑去,瞬间淹没在人群中。脚上痛感真切,但是云照没有停,停下来就没命了。她忍痛往前跑,想跑去自家店铺,想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可这条街道并没有看到她想看到的店铺和人,反倒因为下了雪,地面湿滑,好几次差点滑倒。脚下又得用力压着地面避免摔倒,将脚踝压得更疼,跑到后面她都觉得自己像个瘸子了。快到另一条街,她想起这里有一条小径,如果从那穿过去,可以直接到衙门。但是危险的是,她不知道那人到底跟上来没有。赌一把?赢了,她就能得救;输了,她就可能会死在这僻静无人的巷子里。但如果一直这么跑下去,那人只怕会在闹市中杀了他。高手动手,能杀人于无形。云照边跑边往后面看去,并不见有人在跟踪她。她的心尖都在发抖,唇齿哆嗦,狠下心来,转身跑进巷子里。这条巷子平日里她走过,并不长。可今日却觉得像是无底洞,怎么都跑不到尽头。寒风夹着雪滚滚飘落,扑在她的脸上,刹那就化作冰水。云照无暇擦拭,脸就像在落泪,更显得她可怜。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响亮鸟鸣,穿过飞雪,划破天穹。急于逃命的云照根本听不见那异响,只是埋头奔跑。又跑了许久般,她总算是看见那巷子出口了。她的心都似被推到了嗓子眼,一步跃出,人已置身在风雪之中。而那衙门威严的大门口近在眼前,她心中大喜,刚踏出一步,突然旁边有人闪到她的背后,不待她回头,就有冷风扑在她的背上。她的心一沉,不等她回头,鼻子先闻到一股淡淡兰花香,随后一柄利刃从她背部刺入,直接透过心脏。云照愕然,巨大的疼痛让她几近昏厥,但她知道不能晕。她想回头看那人,到底是谁,这人身上有兰花香气,不是方才那个杀手。那人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心思,伸手一推,将她推倒在地,片刻就没了脚步声。云照的视线已然模糊,什么都好似看不见。她心口的血猩红,在雪地上蔓延散开,在大地上染出一朵刺眼红花。“吱呀。”衙门大门此时打开了,云照听见里面有人出来,却无力动弹。她怎么好像听见陆无声的声音了,他不是去当差了吗?对……在刑部任职的他,大概是又来衙门办事了。真是个大忙人。似乎那些人看见了她,说话的声音瞬间停止,下一刻已听见陆无声疾步过来“云云!”,声音愕然焦急,含着巨大的痛楚,甚至是在发抖。“云家大小姐?”万晓生此时也看见了她,随陆无声一起快步过去,当即拔刀出来,警惕周围,怕再有歹人袭击。陆无声要扶云照,却见她的杏色衣服被血染红,那背后插着一柄匕首,他当即怔住:“云云……”“陆无声……”他想扶起她,可刚碰她,就见她的唇色消失,人如宣纸惨白。陆无声探手捂住她心口位置,不顾那利刃割手,割得鲜血直流,也要替她捂住伤口,不想让血继续喷涌:“万捕快,快去叫大夫,快,带上金疮药,快!”万晓生看着云照,有些晃神:“她活不了了。”陆无声双目赤红,厉声:“快去喊大夫!”万晓生叹了一口气,收回刀跑去找大夫了,只是以他的经验来判定,可能在他找来大夫之前,云照就已经死了。那陆无声是武将家的公子,又在刑部任职,怎么会不知道这点。如果他真的不知道那一刀有多深,就不会任凭刀插在那,而不拔丨出来,只因一旦拔丨出来,她就会立刻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云照气若游丝,只是半睁着眼看他,身体渐渐没了知觉,就连心都好像感觉不到疼了。“云云,你别睡,大夫很快就来了。”陆无声将衣服披在她的下身上,半点都不敢碰那刀子。他的双眼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