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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踱进门去:“谢。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说:“我送一个小丫头还他,看外面兵慌马乱的,没敢出去,就住下了。”
我站住:“听说了,你捉他身边的一个小姑娘,说三天后还他,为什么?”
她说:“我和你很熟吗?”
我摇头:“不太熟。”
她说:“这样,你给我一百两银子,我告诉你。”
我说:“我没有银子。”
她一撇嘴:“小气鬼。舍不得说舍不得,你当将军的没钱骗谁?”
我说:“真没有。”
她瞪我一眼,悻悻然就打算撇下我走开,临时又站住:“要是有了银子,或知道有肯出银子的家伙可以来找我,一百两是小意思,我还有值钱的消息。”
转身欲去,我叫住她,问:“都说你认钱不认人,女孩子家家的赚那么些钱干什么,嫁个金龟婿什么都有了。”
她说:“你想知道?”
我点头。
她说:“看你是个将军,便宜说了,五十两银子告诉你。”
我扔下她,向藏刀的房间走去。
灯还没有熄,给我开门的是那个叫小灵子的丫头。藏刀不在。薄轻语坐在桌边,抬头看着我这个不速之客,手中端着一部古色古香的琴谱。
我问:“他呢?”
小灵子堵在门口,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不说话。薄轻语敌视地盯着我,一小会儿后,还是说:“后院看看。”
薄轻语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可惜她对我恨之入骨。其实那天我真动了将她带走的心思,权衡后,始放弃。难以逃脱不说,要尉迟桥真以为我是为了她才杀的尉迟宾,反刺杀的矛头将指向我而不是薛弦引,我将向薛弦引现在这样,深藏起来,什么事亦做不成。没准还是躲不过那些无孔不入的杀手。
我没有藏刀的福气,消受不起这般美人儿。他妈的,这家伙还真是艳福不浅!
胡思乱想着,来到后院,一眼就看见藏刀孤绝的背影。他依然没有带刀,抱起胳膊,遥望着远空,怔怔地出神,我故意放重的脚步和弄出的剑甲撞击声没有激起他任何的反应。
在一个不宜攻击的距离站住。此时,我才发现与他交谈是件难度很高的事情,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则不打算说些什么。许久,我始开口:“站在你身后,我忽然想明白一件事情:秋波劫为什么要劫走小灵子。像小灵子这么大的孩子都喜欢摹仿,摹仿她们喜爱崇拜的人,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摹仿你。秋波劫想通过她了解你的习性,尤其是在她无法窥视时你的习惯。”
我停了一停,又加了一句:“她亦不会放弃继续窥视你,现在一定躲在什么地方,偷听我们说话。我的话怕是要开罪她了。”
他垂下胳膊,就那么转过身来,头低着,毫无礼貌地以他一贯的步伐从我身边走过,回房去也。
我不觉得意外,却多少有些失望。此行看来是徒劳往返了。
轻轻地落地的声音,秋波劫在我身后:“你这个人非常讨厌,要是有人肯出钱,我会很乐意杀掉你。”
我不太放心她站在我的后面,回过身:“没有钱你从不杀人?”
她说:“十两银子我回答你。”
时刻把银子挂在嘴边的美女虽然市侩,有时倒也可爱,我不由莞尔,绕过她向外面走去。她在我身后叫起来:“你这样小气市侩怎么当将军?”
我停下来,转身:“想知道么?”
她说:“你说。”
我说:“五两银子我告诉你。”
她又咯咯地笑起来:“你说话的口起活像我孙子。会喝酒吗?”
我说:“看谁请客。”
她说:“我请呢?”
我说:“我会喝。不过现在战时禁酒,算你欠着,打完仗我陪你喝。”
她说:“我那儿还有两根黄瓜,请你吃黄瓜吃不吃?”
我点头:“吃。”
她的卧房薰着我说不出名的香草,房间虽差点儿,仍是十分怡人。
战时,食物紧缺,水果罕见,两根黄瓜大有嚼头。我接过她递来的一根黄瓜,不急着吃:“以前,有个尼姑,得了病,让小尼姑去请郎中。小尼姑少不更事,请来一个蒙古大夫。蒙古大夫装模作样地把完脉告诉尼姑说她已怀了身孕。尼姑一听就哭起来,说:‘当初我就是为了男人不可靠才出的家,没想到现在连黄瓜也不可靠了。”
秋波劫冷眼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