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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言吃好饭直犯困,被杜景川看到了便轻声在她耳边问她:“你要陪我去打台球么?还是想去房间里休息下。”
段言不好意思的说:“我是挺想陪你的,但是不知道怎么了,现在就想趴下睡一觉。”
杜景川自己是绝对无法脱身的,只好让她自己先回房间:“晚上会在隔壁的团圆厅开宴,你醒了自己过来。”
她点头,又冲他的朋友们抱歉的道:“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先回去了。”
等她走了,众人转战台球房,詹谚也风风火火的来了,他刚把两家人的亲戚都安排好,又把老婆给送去了梳妆间,这才过来跟他们碰头。
好了,这下子只剩下一群纯男人了,詹谚数了数人数:“顾少怎么还没到?”
“他说下午忙完就来。”杜景川解释道:“一定到。”
“哎,你的那个漂亮的女朋友呢?”詹谚东张西望也没看到。
“她有点累,回房休息了。”
詹谚邪笑:“累什么呀,这才几点,还是你昨晚太刻苦……?”
“你就YY吧,人都不睡一间房,这纯洁的我还以为他们是小学生。”郑明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句话一出,大家顿时都静默了,三秒后,爆发出取笑的哈哈声,简直魔音催耳。
杜景川深吸了口气:“你们闭嘴成吗?”
“我说真的假的啊?”詹谚难以置信的凑过来:“那房可是我特地留给你们的,除了我跟我老婆那间房之外视野最好的一间,结果你告诉我你们不住一间房?”
“我很尊重我的女朋友,而我的私生活还不需要你们来教我吧。”杜景川难得有些烦躁的扒拉了下头发:“玩不玩球啊!”
“玩玩玩!我开球~”都是会看眼色的人,杜景川都恼了,他们自然也不能再开玩笑。
……
段言在房里点了她从家里带来的海风味香薰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醒来时是下午四点半,段言起床把带来的衣服拿出来,今晚是亲友会,提前为明天的婚礼热场子,不需要穿的太过隆重,她选择了一件Celine的最新款深V背带连衣裙搭配白色内搭,黑色高跟鞋,露出脚踝,显得既清纯又有时尚感,她对着镜子涂了淡色的口红,到底是睡足了,她看上去有精神很多。
她打扮整理好便打算自己去宴会厅,还没到日落,走廊便已经点上壁灯,光线折射在墙壁上挂的水墨图上,她一边走一边观察这里,只觉得细节之处都做的十分到位。
正在品味金钱和文艺的绝佳搭配之时,对面走来一个男人,他身穿黑色西服,西服线条硬挺,暗色花纹仿若静止的溪流,他五官轮廓如水墨山川,身材挺拔料峭,挟带着外面草木的气息,朝她席卷而来。
段言闭了闭眼,这都是命啊。
她细细的鞋跟一步一步踩在木质的地板上,会发出一种古老的,有节奏感的声音,就像是有人踩在她的心上,似乎是疼,似乎是痒,似乎是痛快,似乎是苦涩。
但此刻她只剩一个念头,就是要让这个男人受到惩罚。
顾斐宁也注意到了眼前的女人,高挑的个子,微微蓬松的短发,搭配适宜的穿着,以及漂亮的脸孔,和那双猫儿一样的眼睛,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想起了她是谁——
那个可爱小男孩的年轻的妈妈,那个用莫名的眼神盯着他看了许久的女人。
两人交错而过的时候,段言不小心脚步一空,便要倒在地上。
顾斐宁下意识、迅速的接住了身边快要倒地的女人,紧紧的捏住了她的细嫩的手臂,两人以一种几乎是背后相拥的方式靠在一起。
段言这戏做的挺足,脚腕是真的别到了一下,瞬间疼的要命,她借着手上的力量缓缓站起来,但还是用背倚着他的胸膛,她扬起脸蛋:“嘶……别动,让我缓一会儿。”
不知道为什么顾斐宁竟真的没有动,这么近的距离,他都可以闻到她身上幽幽的清香,她的声音柔和好听,甚至有种遥远的熟悉感。
但他并没有来得及想太多,段言就抽出了自己的手腕,“谢谢你,我好些了。”
他神色如常,语气淡漠而客套的问她:“你也是来参加詹谚的婚礼?”
“好巧,”段言心里咬牙切齿,嘴上云淡风轻:“你也是啊。”
“恩,”他淡淡应了声:“如果你还可以自己走,我就先进房了。”
“当然,我可以走,谢谢你。”她再次笑了笑,嘴角弯弯,然后慢慢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