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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钱拧眉摇头:“说不上来,从那时起我就在想,道长待我的好与这个事相比,是不是可以一笔勾销,想了这么久,还是……”
“怎能一笔勾销,然不能改变惟有接受,才会好过一些,既然死不了,不妨痛快地活下去。”
入夜,景其被季程拒之门外,一声叹息之下,毫无恼色,转身回到自己房间,那张闲置多年的床才又有了用处。百言等人听了小丫环的汇报,决定明日找季程说清楚。
次日,不待他们几个上门,季程倒是先将人一一请进自己房中。入了座,季程又沉默,眼睛略红,样子很憔悴,百言先开了口:“季程,若是要说关于长生不老,我们已经知道了,我们成了没有轮回没有来生,不老不死不生不灭的……人,这些早就知道了。”季程愕然,抬起头来望着百言。
“不与你说,是因为景道长说这个事情要由他亲自告诉你,并非我们有意隐瞒。先不要考虑我们会如何,你该是想清楚你们之间今后会如何,无论怎样,莫要让自己难过,莫要违背自己的心意。”
“你们……怎能……这样冷静,再往后,身边很多很多人寿尽归天,只有我们被留下来看着,就好像看着明月那样,”说到明月,季程顿了顿,沙哑的声音有些尖锐起来,“这怎能……怎能忍受得了?!”
“都这么多年,没什么想不通的。言尽于此,你记着我方才的话。”百言站起来,向其他人使个眼色,然后拍拍季程的肩直直对上他仲怔的眼:“慢慢想,有的是时间。”
出去后,星策挑眉,用玩味的眼神看百言:“想不到你如此深明大义……我还以为——”百言冷冷地看他一眼:“我是那样的人?再说凡事有度,一旦过了,毫无快意可言。”
听完百言那一番话后,季程还是不给景其进房,不理会他,并开始回避着他,躲着他。难过的日子总是有如度日如年,对季程,也对景其。
第 71 章
季程比之前更消沉了,动辄一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模样,犯了几次错误后,虽然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也被百言训斥:“在你理清头绪前什么都不要管,我和星策可代劳一阵。”看他沉默地站在自己面前,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百言又道:“还有景道长可以用,他倒是没出过任何差错。”季程头更低了,“……是。”
想了这些天,他脑袋里始终乱成一团,还是很生气,但是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为了景其做了这样的事,还是为了明月没有获得与玄衣灰衣同样的待遇,抑或是为了景其对自己的隐瞒;更气的是自己的不争气,一个走神就把契约拿错了,近年关有很多事情要忙碌自己却跟个没用的人似的,明明看到景其会下意识地不自然地避开却还是会在深冬清寒的夜里抱着暖手炉想念他的怀抱他的体温,明明不想看到他的脸对上他带了哀求的目光却有种再多看几眼就想心软的感觉,诸如此类。
茶饭不思寝食难安之下,季程白日里不是盯着玄衣和灰衣发呆,就是待在做女红的扶钱附近一看就是大半天,入夜爬上床后习惯性地空出一半床和一半被子,辗转反侧良久,手脚不小心伸过去一些,所触一片冰凉。眼见他迅速消瘦,扶钱担心得去找景其,后者只苦笑:“扶钱莫担心,小程已不会生病,顶多气色看上去不太好。”
“可是道长,你忍心看少爷那样——”
“不到不得已,我并不想对他用迷魂,想必你们也不愿看到。”
“……道长可有后悔?”扶钱是真的好奇了,也说不清自己是不是存心要问。
景其垂着眼,睫羽轻轻一颤,转过头去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从不。”
说是说得轻巧,强硬之姿背后,景其也是矛盾不已。过去与久映在一起,他对他是任由来去,一切都让他自行决定,不插手不强求,落了个凡仙相离;眼下与季程在一起,他对他可以说是掌控了大半数,小到他的平日起居,大到他的命运,不容抗拒不容自择。景其不知道自己哪里有错,也不想去想,他只知道不管怎样最终季程以及季程的一切都是他的。
当年放开了久映,如今不能放开季程。
看到季程有气无力的阴沉模样,说不心疼是骗人的,然而每每略有靠近——
“你走开,我还不想见到你。”
“你骗我,你一直在骗我。”
“我不想听你说。”
……
玄衣和灰衣一直陪在季程身边。第一次他想摸摸它们,被躲开后,什么都没说,不再有任何亲近举动,到现在,两只猫趴在他脚边都没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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