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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来抵消罪过。
这一夜,附近的小妖散仙野鬼纷纷惊醒,然后受不了地往远处撤——季家那道士搞什么名堂,灵气一下子变得如此炽盛,着实被迫得喘不过气来,觉都不能好好睡,晦气。
第 47 章
开战后看似还算平常的日子在第一批难民顺着落仙河来到丰城后开始有所变化。
据说,几个城镇爆发了疫病。这些难民从棋河到伏江再到落仙河,千里奔波,部分人有幸活着上岸已是奄奄一息。
景其却说,那种病放在灵啼国,根本不会如此盛行,更不会造成这么多人不治而亡,不知灵啼大军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是将这种病带到了昭,只是最为关键的那一味药生长在且只能生长在灵啼西北,“该是对方提出了什么要求,诸如不战而败全军投降,签订不合理的两国文书达到他们的目的后,才肯提供药材。七王爷必是不会妥协,才造成这种情况。”
“连你都没有办法吗?”
面对季程殷切期盼的眼神,景其无可奈何地别开头。那是一块土地的命数,繁荣昌盛,衰败死亡,然后再繁荣昌盛,再衰败死亡,周期不定,却是一直在往复循环。连沐均都不插手的事情,他如何能自作主张。
改命代价之巨,以他现下失去神骨之身,就土地的命数而言,怕也是难了些。
驻守丰城的官兵按太守示令让难民们在城外暂时安顿下来,得景其检查后可领牌入城,到这边后发病了的便隔离起来,纵是不忍,也只能眼睁睁看其等死。当第一名病死者的尸身被运至专门圈出来的一块地焚烧时,景其正在边上看着,突然忆起当年景家村的事。
那些死不瞑目的人。
那些活生生被扔进火焰里的人。
那些四处弥漫一阵阵恶心得人想吐的尸臭。
那些死寂无声的空房子和没有一丝生气的景家村。
官兵来后,不分青红皂白连活人都一起烧,很嚣张地声称现在没病谁知道将来什么时候就发病了,景其奋力挣扎反抗一番临被丢入火场时,被军中大夫拦了下来,随后一直被关在笼子里,直到有一天临清宫道士路过,用一叠黄符和一包草药作为交换带走了他。
景其突然觉得很不舒服,胸口闷得发慌,他提起沉甸甸的药箱,慢慢朝季府的方向走去。
别人的命数,他才不管那么多,他也没有理由去为了别人而负罪与赎罪,他只要季程。
然后毁掉季程的一切命中注定。
一时之间,丰城方圆百里之内净无异气,道行不高的妖鬼精怪有多远就躲多远,只因那个远近闻名的景姓道士夜夜灵气大放,迫感十足。
随着难民的增加,丰城的气氛也一天比一天凝重,无人欢笑无人乐,只盼着昭的早日胜利,若不然,沦为亡国子民从此受灵啼统治奴役……这种事没人敢想。季程已知道大昭王朝会战胜,也高兴不起来,每天看着黄历数日子,看着府中人忧虑的面孔却又被景其告知不可说。
第二次征收粮草是开战后三个半月,季家那两个粮仓的粮食没能拿出来抵补农户们的数目,因为在这之前已开仓给难民放粮了。这些人都是一个想法,逃得越南边,就越远离战火,也并非逃避征兵,更非从战场逃下来的,丰城百姓对他们都宽容,能帮得上忙的都竭尽全力。
过年,人口大增的丰城反而显得有些冷清,再加上连天飘着毛毛细雨,烟雨朦胧中各家各户的春联依稀可见,被冲洗得干干净净的发亮的青石板倒映着安静的影子。行人,房屋,树木,静得没有半点喜庆的气息。季府亦然,年夜饭也从简,没了大鱼大肉,只有一般的家常小菜,季程祭祖的时候多跪了一阵多磕了几个头,口里念叨着过后一定补上,还请列祖列宗及爹娘原谅。
生意停了大半,季程和百言都闲了下来。景其很少让季程出门,一个见他探完难民们回来都是愁眉不展的模样,一个若撞见收尸队对他影响不好,季程只好看景其的医书和药书打发时日,同时调剂心性;景其陪着他看,有问必应。百言每日都要出去一趟,有时在大街小巷间穿行,有时去难民聚居地,步子虽缓慢却并无散步闲逛的模样;不管他到哪,星策必定不离左右地跟在身边。
直到前方传来灵啼大军已被逼回边境的战报,这种不安稳的日子才像是经历了漫长暗夜后看到一丝曙光般地有了希望,逃难过来的人更是直接地开始造船准备返乡。季程看看黄历,再有将近一个月就结束了,脸上总算有了一点发自内心的笑意。
“小程。”
季程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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