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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军衔,你是我的上级,按照现在的军衔,我是你的上级,现在命令你们放下武器,也不为过分。”
“要是还在部队,你的命令我自当服从,可你我都是复员的农民了,也就不听你这套了。啥军衔不军衔的。俺也从没把这玩意当回事儿,不当吃不当喝的,这个时候你不也球的饿得浮肿?粮食是你们先发现的,这话不假,俺们村也不赖这个。可是如今你们村和我们村都饿死这么多人,大家都只差半口气了,也要讲个见者有份吧?在朝鲜咱们潜伏的时候,一个冻土豆一个班分着吃,也不论是谁的……哦,你没熬过这日子,一场仗就光荣回国了。再说,粮食是在山沟子底下发现的,是咱两个村的交界所在,要按当年鬼子的辖管,那个地方还是俺们村的地界儿。俺带人来拿当年没打扫干净的战利品,这是天经地义吧?俺原本只想带几个民兵过来,可乡亲们饿疯了,拦也拦不住。你既然出头了,就请你这老首长给个说法,从咱老战友的情分上,从无产阶级团结互助原则上,你就给俺们西堤北人一个说法。粮食或多或少俺们是要拿点走的,能熬过初春就行。听说你们郭书记讲了:那些粮食板子村自己都不够吃,西堤北村饿死多少他管不了。俺当年听了你的话,伤好之后就参加了革命队伍,也就是为了早点打完仗,让咱河南乡亲们早日踏实下来有口饭吃。如今那山洞里明明是沉甸甸的44麻袋麦子,150斤一袋,6000多斤的救命粮,你们就宁肯吃个囫囵饱,而眼看着俺们西堤北人全村饿绝,见死不救?”
钟文辉的理直气壮让老旦心里发虚。西堤北人如果没有粮食救济,必定厄运难逃,从去年入冬他们就断了粮,已经有不少户人死绝了。他说的粮食数量和谢国崖讲的差了一半,郭平原的说法此时也无从考证。钟文辉和自己交往虽然不深,却渊源极深,此刻开枪是万万使不得的,但是两边都饿得要疯了,僵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你既然说粮食是俺们村先发现的,就还算讲理,你说有那么多粮食,俺不知道,大家可以一同去看,只是不能再动手。你们伤了俺们书记,俺们伤了你们几个人,大家扯平。你约束你的人,俺约束俺的人,大家把枪都收了,拿回去,咱们一起去那粮食处,不管多少,俺们村分你们点,让大家能多撑几个月,也算是俺们村的一份心……你们要硬抢,大家就往死拼,俺不能看着板子村人到嘴的救命粮食飞了,如何?”
钟文辉回头看看饿得摇摇欲坠的乡亲们,自己也感到一阵阵的眩晕,听到粮食这个字眼,胃里哗啦啦地就泛起了胃酸,引得一阵剧痛。老旦的建议算是给自己面子了,为这些粮食开枪,后坐力都受不了,人更是打不着,况且开枪抢粮的罪名,早晚逃不了公社的追究。
“中!就俺你说的办,你的人也把枪全收了。把枪全收了,二喜子你们把枪都带回村里去。粮食不管多少,咱四六分!”
“不行,顶多二八开,真按你说44袋粮食,你们拿9袋,那也有1300多斤粮,够你们顶一阵子了。”
“不行,俺们大队人比你们多,饿死的人也比你们多,这点粮食不够,至少给个三七?”
“俺们也不够,多了没有,要不就在这里打!”
老旦咬牙切齿地说道。
钟文辉低头叹了口气,他知道老旦在这个村,从他回到西堤北就知道,可却从未想去找他,他受不了在老旦面前低三下四的那份罪,不就是早投降了几天么?就比自己官职高了。如今才感觉到,面前这个人虽然已经残破了,却仍然有一股刚硬的军威,不是自己硬撑着一口气就能压得住的。钟文辉向后面挥挥手。西堤北人并不发表意见,在他们看来三七开和二八开此刻区别不大,赶紧去拿到粮食,干嚼上一捧麦粒儿才是正经。于是他们很听从钟文辉的话,只一会儿就把枪捆成了垛,装上车拉回去了。老旦让谢老桂也把枪都收回去。谢老桂有些不情愿,嘴里嘟嘟囔囔。老旦轻声怒斥道:
“日你妈的,动起手来你一颗粮食都吃不到,他们有五六个老兵,那个疤脸一个人就能屠了你们这帮鸡鸡娃。他当年是俺手下败将,可老子如今少了条胳膊,少了几根肋骨,站都站不住,早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西堤北的援军和板子村的打援队伍汇到了一起,踉踉跄跄地奔向发现粮食的地方。粮食已经被郭平原等人搬出了山洞,的确有四十四麻袋,都打开了在检查。见两边的人涌了过来,郭平原等人有些慌乱。老旦说明了原委,也和郭平原说西堤北那边是自己的老战友,多少得照顾一下,否则打起来也占不了便宜。郭平原看着西堤北人血红的眼睛和前面那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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