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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他们可以在病态心理的支配下自杀或攻击伤害他人。有程度不等的自知力缺陷,患者往往对自己的精神症状丧失判断力,认为自己的心理和行为是正常的,常常拒绝治疗。而神经病又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病因,是神经系统发生的器质性疾病。”
第111节:接近真相(2)
我不懂他说的这些,但是我觉得很严重:“你是说小芫的病无法治愈?”
“到目前为止,我们一直在用药物维持她的生命,并没有什么可以根治的办法。”白大褂似乎也挺为难,“这位病人应该是神经疾病,就是我说的神经有器质性病变。”
“那……她的家人经常来看她吗?”
“从来没有。”
怎么会?“那她的医药费是谁来维持的?”
“有一个年轻男子隔几天就会来看看她,每次走之前留下一笔钱,但是他不肯留下姓名。”
这里面曲折太多,要理顺真要千折百转。
我们在一间全封闭式的白色病房前停住,医生对我们说:“就是这间。”
只在铁门上打开一个小小的窗口,我探头向里面张望:阴暗的房间,四壁密不透风,只有一张小床,很可怜。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干瘪得似乎看不出生命的迹象。她浑身赤条条,从上到下插满了管子,嘴里塞着个大木塞一样的毛巾,叫不出来。她的手脚都被牢牢捆绑在床板上,浑身只有头部可以扭转,但是那张面孔是变形狰狞的,一双眼睛徒然地睁大,眼白快要爆出来了,鼻孔一直有血液流出,看得出来她很痛苦,但是挣扎的声音无法冲出喉咙。
真惨!
突然,她要动……确切地说是挣扎得剧烈地抽搐,浑身抽搐,像触电了一样抽搐,不一会儿就有白色的液体从她的嘴角流出,那块塞在嘴里的毛巾也阻挡不住。
“医……医生!快!她怎么了?”我慌乱地叫喊着旁边的人。
而他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习以为常地说:“老样子了,她每天都会发作,浑身抽搐得厉害。”
“这是什么病?”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和寒冷。
“我说过了,她是神经病。”
我不相信。虽然我的医理知识少得可怜,但是病床上那个人濒临死亡的眼神里有太多复杂的东西,还有一个持久震撼的声音在敲击我的心房:她不想死!一点儿也不想!
“医生!你们得救救他!”我央求着白大褂。
他说:“你劝我也没有用,能救的话我们早救了,实在是没办法,给她做过多次检查,就是查不出病因。她总是身体剧痛,然后是迅速脱发,瞳孔涣散,现在大脑已开始逐渐萎缩……”
“怎么会查不出病因?这不是让她活活等死吗?”我看见那个病床上的人全身痉挛扭曲,痛苦不堪。难道没有人可以救她?
“真的没有办法,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这样回答我。
“我们走吧!”明阳冲我使了使眼色。
退出走廊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细微的啜泣声,嘤嘤呜咽,像个女人的哭声。
那是个魂魄。
我终于明白,她还活着,魂儿却已飘出身外多时。
我拽拽明阳的衣袖:“我想再回去看看。”
明阳的钱帮了忙,我们原路折回。
这次,走过走廊尽头的时候,我在拐角处顿了顿。
“害怕了吗?”明阳问我。
我怔怔地看着前方,眼前出现了黑色的圆圈,好像阴瘴。
“勇敢点!”他握着我的手向前走,坚定地走。
拐弯。
看见了,有个晃动漂浮的人影趴在铁窗上哭泣。
小芫的魂?
她忽然冲我大喊:“我想起来了,我全想起来了……我的记忆停留在割腕自杀那时,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我强迫自己不要想起来。我不想这样毫无尊严地活着。如果时间可以定格,我仍愿意选择那段自杀的一幕作为此生的记忆落点。静默的空间是我一个人的世界,虽然有恨,但我没想到我会这样活着,比死去更难堪地活着。”
她的肉身已经形同一个死人。病床上的生命在慢慢枯萎,逐步走向死亡,而活着的人无力回天。
“你不是可以穿越铜铁吗?这道铁门阻挡不了你的。”我问她,“你可以回到肉身上去。”
“不……”她摇头,“我还不想死。”
她十指抠在铁门上,一股恨意越来越浓。
夜幕渐渐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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