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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哪个要?任务没完成,这三百来元你就不要想得了。
有了这个压力,那就逼得我们经常性地在大街小巷乱窜,有的时候弄得鸡飞狗跳也只好自己给自己打气:我们这是依法办案。打击赌博嫖娼是我们公安人员应尽的职责。
因所里总共也才十一个人,除去内勤,其他人每三天就得当班一次,每次当班是三个人,一夜通宵,任务是在所里值班和夜间巡逻或借此机会出去抓赌抓嫖。
2
这天晚上,又轮到城南警务区的几个人值班。
到了例行的巡逻时间,彭勇将所里那辆面包车发动,慢慢地溜出了派出所大门。
晚上月亮很好,很皎洁,我突然想到这个时候应该是情侣最为浪漫的时候,想当初在师大和苏蓉谈恋爱的时候,经常性地在月光下漫步,卿卿我我,只可惜,这样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我苦笑了笑,摇摇头。
大家都有些无精打采。在街上转了几圈,彭勇一个劲地打呵欠,便把车停在了路边:“眼睛都睁不开了,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就在这休息一会吧。”
我说:“行呀,方向盘在你手上,还不是你说了就行。”
“哪里,你是领导。”
“什么狗屁领导,还不是和你一样要去巡逻,这还叫领导?人家真正当领导的早就睡大觉了,哪里像我们白白在这里耗费汽油。”我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说。
彭勇说:“我看这样巡逻也没什么用。我们在这边巡,说不定人家跑到那边偷去了。”
我说:“如果能像以前那样发动老百姓也来巡逻就好了,群防群治,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嘛。”
郭鹏却说:“综合治理,说说而已,人人有责,人人无责。谁都没想着怎么去预防犯罪,反正发了案有公安机关嘛。”
我有些不耐烦地接了一句:“我们这巡逻除了预防犯罪外,还不是想能抓个现行。案子破不了,公安不挨骂谁挨骂?”
“抓现行哪有这么容易,我在温和派出所的时间也不短了,当过的夜班可以说不记得有多少次了,抓现行还没有抓过呢。”
“这样还能抓现行?笑话,开着警车在街上转,傻瓜看到了你也会跑呀。这样巡逻顶多吓吓胆小的,还不是照样有人顶风作案?”
郭鹏接了话说:“不过巡巡也好,瞎猫撞死老鼠,撞上了是好事。撞不上,也表示我们公安机关在工作。”
“戈指,我们去糖厂看看,那里很久没有抓过赌博,看看今晚运气如何?这样转来转去,有什么意思?”彭勇突然建议。
我觉得有道理,同意了。
彭勇将方向盘一拐,往糖厂的住宅区驶去。
3
一进入糖厂的住宅区,我们几个人就下了车,在黑暗中寻找那还有光亮的楼房。
我们一边毫无目的地一栋楼房一栋楼房地转悠,一边纷纷竖起“顺风耳”,认真地辨别在寂静的夜晚发出的一切声音。要有一对“顺风耳”应该是基层警察必须练就的一项“本领”。对于这个“本领”我往往是自愧不如:有些资深同行可以从一片嘈杂的声音中辨别出是在打扑克牌还是打麻将,而且能听出是打什么牌,从而判断出是赌博还是娱乐,是大赌还是小赌。
本来抓赌也讲究个“人赃俱获”,就是一般来说桌子上要有那花花绿绿的东西在,那十有八九是赌博了。但有的人来得聪明,桌上不摆钱,以登记数字来算总账,这就要看你的判断了。
在县城抓赌不比在乡下,乡下老表来得更老实和淳朴一点,见的世面也少,往往一见有警察冲进来,就吓得语无伦次,手发软腿发抖,不待我们过多地开口就乖乖招供。所以在乡下抓赌十次十次不会怕冤枉人,“一吓二唬三许愿”,三下五除二就可以套出情况来。但是在县城就必须来得谨慎一点,这点郭鹏事先就提醒我:在县城抓赌抓嫖一定要讲究证据。
这我当然知道。县城的居民说不准哪个就是有头有脸有关系有知识有法律意识的人,所以我的指导思想是“打蛇打七寸”,看准了下手,一下手必定准和狠。
凭借“顺风耳”,我们判定有一栋房子的二楼正在赌博。这时我又发现乡下和城里还一个区别就是:城里人住的都是几层楼的套房,不像乡下的房子多数是那么一层,里面的活动往往一览无余。而城里的房子到处是防盗门防盗网包得严严实实,即使你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分明是赌得正酣,你多数时候也是没办法只有干瞪眼,因为你没有办法强行进去,即使待你进去了,他们几个人早就偃旗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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