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冷箭(第2/2 页)
椅子上站了起来:“没人串通?那便是你自己编派自己?
“为了搅乱为父给你安排的亲事,你怎么什么都做得出来?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还有没有家法规矩了?”
卢攸正欲答言,忽而瞥见一个满头珠翠的娇美妇人如风吹杨柳般袅袅婷婷地走来,当即把话咽了回去,面色倏然冷了几分。
此妇人正是卢维瑨的偏房柴含璧。
卢维瑨娶过两房妻室,原配郑夫人,生有长子卢攸,不幸在他三十七岁时病逝了。
三十九岁时,朝中太尉柴纬为了拉拢他,把姬妾所生之女柴含璧嫁给他为贵妾,后柴含璧生了幼子卢伋。
四十岁时,因母亲卢太夫人病重,无人持家,他便续娶了赵氏夫人。
可哪知“人有旦夕祸福”,半年后,赵夫人在一次去法光寺上香回来的路上,马车忽然侧翻,连人带车滚下山坡,赵夫人当场头破血流而亡。
由此,外面便有了他克妻的传言。
卢维瑨自己也信了这一说,便决心不再续娶。
如今他后院只有柴含璧等四个小妾。
这会儿,柴含璧早在门外便听见他父子二人起了争执,进了屋赶忙走到卢维瑨身旁软声劝慰:“好好的,怎么又吵起来了?
“大动肝火对身子不好,来,喝口茶去去火。”
说着,给卢维瑨的茶盏里添了茶,眼里满是关切:“大郎的脾气您又不是不清楚,何苦总是往心里去?”
卢维瑨接过茶,大喝了一口,心里的火气却丝毫不减,双目直瞪着卢攸:“越大越不成体统!”
卢攸嘴角滑过一丝冷笑:“您说得对,这个家确实不成体统。
“您还是赶紧再娶个继室夫人吧,否则这内院可真要乌烟瘴气,坏了家法了。”
柴含璧闻言,神色微僵。
卢攸说罢,抬腿便往外走。
“你又要去哪儿?”卢维瑨高声问道。
“吃饭。”卢攸扭头看着他,忽然想到什么,刻意规规矩矩地向卢维瑨揖了一礼,“敢问父亲,儿子可以去用午饭了么?”
卢维瑨本来还想再训斥他几句,一见他这副故作老实的模样顿时所有的斥责都堵在了口中,只不耐烦地冲他挥了挥手。
卢攸直起身,昂首阔步往饭厅去了。
自从母亲去世以后,他与父亲便逐渐生疏了。
他也说不清是什么缘故,也许是觉得父亲薄情,也许是长大后渐渐懂事,看不惯卢维瑨的为人,总之两人说不上几句话便会闹得不欢而散。
“真是老天爷派来降我的!”卢维瑨重新坐回太师椅上,叹了口气,“小时候多乖巧懂事的孩子,哪个见了不夸上几句?怎的长大了就成了这样?
“唉!许是因为她母亲走得早……”
提及自己的元配夫人,卢维瑨不由心生感伤,陷入沉默。
柴含璧见状,紧抿着朱唇,面上不显,心里却登时升腾起浓浓醋味:又是这副样子!
每次提到那个女人他都是这副样子!
那女人都死了十年了,他还做出这副深情的模样给谁看?
既那么深情,后来为何又娶了姓赵的?
柴含璧心底冷笑了一声,立马压下滚滚妒意,现出一脸解语温柔:“夫君对郑氏姐姐情深义重,合府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着实叫人羡慕。
“姐姐走了以后夫君迟迟不肯再娶,后来为了内宅安定才娶了赵氏姐姐。可惜赵姐姐福薄,不到半年又出了意外。
“如今府里无人执掌中馈,许多事都乱了章法,有时候应酬起来也多有不便。
“别的不说,就说下个月大郎娶亲这一大摊子事全由他二婶婶代为操持,虽然二婶婶办得无不周到,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方才大郎有句话说的对,夫君还应该再续娶一位主母回来掌管内院为是。”
卢维瑨捏了捏眉心,站起身来:“内院之事等寒家姑娘过了门,全都交给她便可。
“她早晚都要挑起这个重担的。”
一面说着,一面往门外走。
柴含璧心里一梗,跟上前软言道:“寒家姑娘年纪太轻,又是小辈,以后应付起叔伯祖翁辈的事体来,恐怕分量不够,就是底下人也可能不会服她。”
“分量不够?”这话卢维瑨听得不太顺耳,“将来整个肃国公府除了我,还有谁是她长辈?她是长子长媳,掌管内务不是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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