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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明兮点点头,这才道:“淑节,我胸口有些闷,不想回花榭,你扶我去走走。”
此时夜已经深了,宫中各眷早已歇息了,宫中到处走着的,只有夜巡的侍卫和女官们。淑节扶着常明兮,朝着御花园而去,二人一路无话,连周遭的空气也变得压抑起来。走了一会儿,见假山石后有一处凉亭,淑节便搀着他过去坐下,常明兮刚坐下来,便把脸深深地埋进手掌之中,累极了的样子。
许由是的话,让他不得不回想起那一年,那也是他最不愿回想的事情。
那时候他还是楚楼,七年战乱硝烟初平,先帝劳心劳力,身子一日比一日得差,宫内的党派之争却没有平息,反而又愈演愈烈的趋势。然而因为在战乱时仲仪谋划有功,先帝对仲仪更为器重一些,所以大有九皇子党要压过四皇子党的势头。
其实明白的人心里都知道,楚楼也是后来才反应过来,只要先帝在世一天,就绝对不会把皇位传给琰元。当年他因为燕妃自尽,襄丘作乱的缘故厌弃琰元,甚至将他的“仲”姓都夺去了,即使琰元的能力再出众,又怎么会将皇位传给他?
再者说了,襄丘作乱,打得是燕妃的名义,琰元是燕妃的儿子,当时怎么也无法对襄丘下手,故那时被仲仪占尽了风光,皇子之中数他风头最盛。其实那个时候无论琰元做什么都是错的,若他帮着大宸,不免会被人说心肠狠毒,连自己母妃的娘家也不留情,若是他帮着襄丘,又更是天大的错误。
所以那时,琰元只能选择,无为。
而后战事终于要平息了,先帝也总归就是那么几天了,朝中个人又将精力放在了皇位继承人的斗争上。仲仪与琰元两个宫中最有势力的皇子,各自携兵对峙,眼看再一次的“玄武门之变”,一触即发。
后来,便到了楚楼噩梦般的那天。
父亲楚衡天虽是四皇子党,但是那几日却也看清了局势,叹琰元怕是没有这个可能登上皇位了,自己作为辅助琰元的首领大臣,兴许留不下一条活路,可能还要连累到妻小。
楚楼听了大惊,他自然不愿父亲家人有丝毫不测,饶是局势已定,也要背水一战。
那一日,楚楼去四皇子府寻他,琰元却闭门谢客,等到了楚楼回了府,才有人传来一封信。信中琰元写道,夺位之事已成败局,劝楚楼不必再为他多做打算,如今最紧要的是留得青山在,叫楚衡天他们近日赶紧逃离京城,越远越好。然而信中的最后,琰元却又写,只是他实在是割舍不下楚楼,若是有意,请今晚于宫中空雾阁等候,再见最后一面。
见他这样写道,楚楼又岂有不去的道理,父亲楚衡天在家中收拾行装,楚楼独自进宫赴会。
那一晚的夜,实在是黑得可怕。
等候的时候,楚楼看着天空,忽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
时间到了,来的不是琰元,而是仲仪。
也就在那个晚上,仲仪在承安宫强要了楚楼,又一遍遍在他的唇上吻着,说:“我做了皇上,绝不会比琰元对你差。”
第二日清晨,他还躺在床上的时候,听见外头宫人来报,说琰元已经被圈禁起来,问仲仪如何发落。
他听着,闭上眼,知道已经挽回不得什么了,那一刻他甚至想,若是自己的这副身子,能为家人求一个恩典,他也愿意了。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那晚他回了家,看见的却是那样一个永生难忘、痛彻心扉的景象。
59、第五十九章 孩童之祸
“裴将军,你对王大人的折子怎么看?”
上朝之时,仲仪冷不防地点中裴铭,有不少大臣都偷偷回头看着他。
裴铭勉强睁开点眼睛,身子往前一踉跄,抱拳道:“末将……末将以为……王大人说得……嗝!很好!”
一个酒嗝响起,大臣们连带着常明兮皆都皱起了眉头,魏丞相尤甚,不禁缓慢地摇了两下头,一副惋惜之色。
仲仪看着他,脸上的神色明暗不定。
“臣有本!”
“奏。”
“臣以为,裴将军酗酒成瘾,带醉失仪于朝堂,是对皇上的大不敬,也会叫大宸的士兵们士气低落,甚至败坏军风。臣请皇上酌以严惩,以儆效尤。”
这边裴铭有些微微吃力地听着这人的上奏,觉得好像是不是与自己有点关系,那一边仲仪转着手上的扳指,阖上了眼,似是在细细思量着。
常明兮站在一旁听着,心中自然也有计较。
“来人,”仲仪终于开口,“把裴将军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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