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那笔筒竟然,平白地化成了一……(第2/2 页)
怎样。聚拢围攻封若棋的文士越来越多,对他的指责也不再限于势利眼、贪财之类,渐渐的什么好色、爱赌、偷鸡摸狗等各种花样的编排都倒了过来。
甚至有文士说,自己曾带着文稿请封若棋点评,不料后来在封若棋的文里看到了相似的情节。
封若棋赶紧找朋友和书局的人比对著作内容与时间,证明自己的清白。尚在掰扯,又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两个女子,哭诉封若棋富贵了就将她们母子抛弃……
封若棋只能再找证人,证明自己并非负心汉。
如此一出接一出,将他整得团团乱转。
更令封若棋惊惧的是,不论他找谁证明自己,不论他找到的证人证据能证明他有多清白,坊间提到“慕叶生”三个字时,议论已渐渐从「是不是那个写了某文的慕叶生」变成了「是不是那个挺势力的慕叶生,收钱帮人写荐的?」
「对,听说文也不是他自己写的,雇人写自己得名声呗,钱都不给代写的,真不是东西。」
「好像还诱拐良家妇女,坏了好几位姑娘的清白和名声,孩子也不认。何止不是东西,畜生都不如!」
……
封若棋愤恨欲狂,今天写一篇文自我剖白,明日写一首诗痛骂无耻之辈,更加深了路人对他种种事迹的记忆。气上头时,头壳也不甚分明,文中有许多自怜自伤的感慨词句,又被人拿来嘲笑。
·
巩秦川道:“当年,从封若棋诗文中挑词句嘲笑的人亦有我。几年后,换成我被马廉阴,才知道封若棋有多冤,算是我的报应吧。”
·
那时,尤其令封若棋不解的是,明明身边挺多人知道他是被冤枉的,但随着讨伐他的声音越高越离奇,愿意帮他说话的人也愈少,甚至一些朋友开始不再见他。
跟着,封若棋又受到重重一击——
他新写的传奇被思贤书局退回了,书局另告知,因近来的纠纷,暂不刊印他的所有书。
封若棋一向心高气傲,也没多与书局争辩纠缠,转将文稿投往各处,均被婉拒。
这时某大戏班突然上了一出新戏《赏妆台》,讲一名坚韧的女子细娘,误被一负心书生丰如慕所骗,倾其所有供他读书。丰如慕到了京城,谋得荣华富贵,立刻换了嘴脸,拒不认她们母子,四处抱大腿,拜高踩低,仗势欺人,更想求娶公主。
对此负心郎,细娘不恨不怨,独自栽培儿子,婉拒了斯文的先生,富贵的王爷等诸多男子之爱慕,获得老王妃的垂青,在王府中教授女德针黹。
而丰如慕早已因仗势欺人被唾弃,身败名裂,癫狂流落街头。
细娘顶着旁人的不解,将丰如慕捡了回去,洗干净,放到香喷喷的软床上。
儿子也不懂细娘的作为,他不肯认丰如慕——「认狗认猪认石头,都不认老忘八为父。」
细娘教训了儿子,语重心长向他唱道:「儿啊儿,你需知,世间亲父子血脉连,他是为娘昔日的夫,更是你一生的父,不论他怎的糊涂……」
丰如慕就在细娘的唱段中恢复了清醒,高喊着「我悔呀呀呀呀呀~~」,一手拉着细娘,一手拉着儿子,魂归地府。
而细娘的儿子后来高中状元,细娘也成了诰命夫人,又得贤德美媳,喜气洋洋。
·
《赏妆台》一演即红,著者就是马廉。
马廉又将《赏妆台》的戏本改写成传奇小说,由思贤书局刻印贩售,亦卖得极好,马廉一举成名。
而封若棋却自此销声匿迹,嘲讽他的人渐渐将嗤笑转向了戏中的丰如慕,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无人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
王砚向封若棋道:“本部院所查得的事实即是如此,封大人看可有出入?”
封若棋拱手:“大人明察秋毫,下官佩服。现在回想,那时不过香干般大小的天地,却与官场一般厉害。”
王砚又抿了一口茶,道:“封大人受了这般大的委屈,如何放下了这件事情?”
封若棋道:“那时下官心里真的是又恨又冤,恨不得雇车到黄河边上,跳进去算了。下官离开京城,四处游荡了一阵儿,后来有一天,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