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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丞相府外发生的事情,一个个将他沈建安说成了胆小如鼠,是一个靠女人娘家爬上如今丞相之位的懦夫,更有甚者将他说成了是一个对陈氏百依百顺,唯命是从的妻奴。
这对沈建安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将他方才消去的怒气又重新点上起来,甚至更加猛烈。
他没想到这件事情只是一天一夜,竟已传得人尽皆知。
这让他一直努力在众人面前竖立的贤相,良臣的形象全都破灭,如今,他沈建安已然成了百姓和朝臣们茶余饭后的笑料,这让一向自尊心极强,对权势,面子重过一切的他来说,无疑是诛心的耻辱。
陈氏昨日从安国寺回来便再也没有出过门,外面那些传言下人也不敢往她这里举报,所以,当她被沈建安厉声责骂的时候,还以为是秦氏告的状,忿忿地咬着牙根,眼神之中全是妒恨:“秦氏那个贱人。”
“闭嘴。”沈建安见陈氏这个时候还仍不知死活,将所有的过错全怪在了秦氏头上,额上青筋暴露,厉声吼道:“到现在还不知死活,还要将所有的过错全都推到婉儿头上,可婉儿心地善良,处处为你开脱,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都在说什么?你自己去瞧瞧,几个御史在门口晃着呢,你再敢这样凶悍狠毒,便将你的一品诰命直接留下,回你的陈国公府去过日子吧!”
听了这话,陈氏感到有冰锥往她的骨头里刺,脸色一白,像是泄气了一般坐在地上,良久说不出话来。
沈安建扔下这句话,便满面怒气地手拂袖而去,留下沈忠跑在门外不知如何是好。
陈氏回过神来,从地上站了起来又坐回了榻上,恢复了平日里当家主母的威胁与气势,目光阴冷的瞪向沈忠,忍不住的怒气冲到咽喉:“狗奴才,还不快说?”
沈忠便将今日在宫门口和大街上的那些传言全都老老实实地道了出来。
陈氏听后,脑子里轰轰乱响,端在手中的茶杯咣咣作响,茶水从杯中溢了出来,淋湿了她这身昨日才刚做好的芸锦金丝牡丹袄裙。
当天夜里,陈氏便到了沈建安的书房,主动提出将秦氏和清姿,沈玉祺三人接回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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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深吸了口气,压着心里那难受的怒气,嘴角依然是得体和善的微笑,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秦氏,那笑里越看越发地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好妹妹,这些年委屈你和两个孩子了,现在回来了,咱们当如同自家亲姐妹一般,好生地服侍老爷。”
秦氏听着陈氏和善的声音,心里暗自冷笑,身上依旧疼痛难忍,这些疼痛在不断地提醒着她,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夫人,是多么地心狠手辣。
“妾身谢夫人成全,妾身日后定当尽心尽力地侍候老爷和夫人。”
“嗯!这是八小姐吧?瞧瞧,可真是美若天仙啊!”陈氏并没有叫秦氏起来,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后面的清姿。
清姿脸带羞怯,低低地唤了声:“母亲。”
陈氏见了,心里有丝疑惑,面上却仍是一脸慈祥的笑意:“你这孩子,这都回到家里了,怎地还如此害羞?那日我见你在安国寺后山将淮南王二公子踹下小溪的时候可比这会儿要胆大得多了。”
清姿听了,唇角勾起一抹淡笑,低垂的眼眸划过道冷意,不急不缓地回答道:“母亲,那日姿儿实在是生气,弟弟被人踢进溪水里,那么多人看着却没有一个人去把弟弟救上来,又见那顾家二公子正好站在溪边,误以为他是那将弟弟踢下水的罪首元凶,愤怒伤心之下,所以才会做下那冒失之举,还请母亲责罚。”
她知道大夫人不过是想让大家知道,她并不像表面上这般温顺听话,而是一个举止无礼,粗野大胆之人。
可自己又怎会如了大夫人的愿?
她既然敢提起那日,自已当然得好好地“解释”一番。
让人知道是一个粗野无礼的人,总好过让人知道是一个对庶子见死不救,心肠毒过蛇蝎的人强多了。
大夫人没想到眼前这个丫头竟是如此牙尖嘴利,偏偏态度温顺得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若真是追究倒显得她这做母亲的刻薄狠毒了点,想起这些天外面那些风言风语,大夫人心里就有股子邪气冲到胸口,又不能发泄出来,顿时气得嘴都有些歪了,脸上的笑意让人瞧了多了人狰狞。
“好了,来日方长,改天再好好给她讲讲这府里的事,大家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老夫人抬了抬眼皮,看着大夫人那阴冷的脸色却还要强作笑容,嘴角勾起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仔细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