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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近世中国的新事物。国民党使它的军事机器现代化的典型做法是:使它新的爱国军官在社会上享有威望,给予农民出身的士兵以新式武器和训练;但尚未达到向普通步兵进行思想教育,要他们与农民友好相处并为农民而战的程度,因为这样做就成为革命的了。毛和朱恰恰为了这个原因从一开始就训练部队成为人民大众的保卫者。这意味着部队要为取自人民的物资支付代价,要帮助住地的农户,要使八路军成为人民的朋友。就像共产党人所说的,“军是鱼,民是水”——军队依靠民众的支持。可以对照一下哲学家荀子(约公元前300一公元前235 年)的话:“民犹水也,君犹舟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共产党人由于深人人民群众,使他们的行动更加有回旋余地。
共产党军队与人民群众友爱无间的感情,意味着他们能够大部分省掉中央后勤机构的种种现代设备。利用当地的民工和情报网,他们能够比较容易地分散他们的军事组织。这就使八路军能够作为一支分散的机构部队进行作战,出没在日军控制的铁路线后面人口稠密的乡村。
查默斯? 约翰逊论证说,日本的人侵造成了中国领导阶层的真空。随着日军的推进,当地的政客首先闻风而逃,有时甚至投奔到傀儡政权方面。于是当地就出现了新的领导人,有时地方上的教师变成了游击政府的主席。北京的知识分子,即五四运动精神的继承者,卷起铺盖参加了游击队。他们生活在大自然和普通老百姓中间,效法中国传奇故事中的江湖英雄,敢于为拯救被压迫者的正义事业同忠实的战友担当一切风险。华南华北都有爱国志士迁居他乡,但在西南大后方比较现代化的中心地带,学生们成为国家未来技术发展的象征而仍留在流亡的大学里勤奋攻读。在华北的边区和解放区里没有大学,他们就被吸收为共产党干部。在统一战线初期,共产党地区吸引了一大批富有冒险精神、渴望采取行动的理想家。
组织起群众的支持。在土地政策方面,共产党人暂时放弃了没收并重分土地的方案,改为赞成减租。这不过是实现了国民党在1930 年颁布的将田租限于收获的37。5 %的法令罢了。在很普遍的情况下,仍让地主保有土地,保证给他们减低了的田租,并允许他们参加当地选举,因而并没有大批有产阶级从共产党地区外逃。共产党人不再实行他们以前的苏维埃制度,宣布举行所谓三三制的直接选举,将他们自己的代表名额限定为总数的1 乃,而力求把其余2 乃的职位留给国民党和无党派人士。这是根据这种统一战线的理论制定的,即认为在一个联合抗日的团体里,共产党人不去垄断政府职位,反而能够非常有效地发挥领导作用。在实践上,共产主义运动和八路军只能按照人民大众实际支持的程度昌盛起来,因为战争时期是政治上的自由竞争时期,除了共产党政权之外,人们不仅可以选择国民党,还可选择日本及其傀儡政权。
人民大众是否给予支持,其关键在于中共对抗日爱国战争的领导作用,同时也在于共产党人的经济纲领。这包括军民大生产运动,力求在每个地区做到粮食自给,以及达到棉花生产自给这一较难完成的目标。共延安时期的毛泽东。他在凝思。
产党人在改良籽种和农业技术方面是感到不足的,但他们重视互助垦荒,提倡在农民之间组织变工队、运输互助组和小规模的工业合作社,来弥补其不足之处。由于旧秩序素来反对农户之间有任何形式的合伙往来,以免损害当局的权力,所以村一级农民合作的巨大潜力是现成摆在那里,可供共产党人去开发的。
同1927 年后在荒野里奋斗和遭受灾难的年月比起来,1936 年以后延安统一战线的10 年期间充满了活力、生气和创新精神。这时的中共并未放弃他们正统的共产主义目标,但他们强调“土地改革”,尽管他们决不是“单纯的土地改革者”。当富于事业心的美国记者埃德加? 斯诺在长征后访问毛及其同僚时,他发现他们是一些满怀信心甚至偷快的老练革命家。他们那种朴实的恳切态度以及对农民事业明显的献身精神,在《西行漫记)里描绘得栩栩如生,促使世界各地的读者浮想联翩。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凡来自浓雾弥漫和充满着失望情绪的陪都重庆的外国客人,都对延安那种感人的乐观态度和明朗气氛有了深刻的印象。这时期的共产党宣传工作不受严格的条条框框的限制,只是提出要争取“国家独立、民主自由和人民幸福”(其含义与孙的三民主义相同),而不再强调苏维埃、布尔什维克化、阶级斗争、专政甚或那个并不存在的无产阶级了。然而,外界观察者所看到的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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