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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就中了邪了,霜打了似的整天闷着,也不说了,也不笑了,连嘴都不顶了,逗起来是毫无乐趣,小眉头一皱一整天,只有夜里一道写题目的时候才能舒展开些。
奕枫想着问问她可是有什么难处,又觉得不能惯着这小东西,正巧瑾玮的生辰宴摆在了山上别院,没有长辈在身边,就想着不如带她也出去放放风。这么好的事儿,这么大的恩典还不得给主子好好儿磕两个头?这丫头子倒好,还不乐意去,真真是个混账拎不清的玩意儿!
日头晒进来,奕枫燥得慌,解开领口,走到桌边倒了一杯凉茶,灌了几口,听得身后的悉索声,一回头,噗一声都喷了出来。
荷花儿淡粉的襦衣换做天青曳撒,小丫头变成了小太监,可惜腰肢太细,腰带扎紧,上下都宽,蓬松开活像上元节里连坠儿的灯笼;帽子太大、太沉,压得刘海儿紧贴在眼眉处把小月牙儿都要遮住了,一张粉扑扑的小脸顷刻就成了戏文里的小花丑。
奕枫屏了笑,擦擦嘴,走到她跟前儿抬手把帽子往后抬起来些,手指轻轻地把刘海掖进两边;低头把那腰带解开重扎松些,上下拽了拽,怎么折腾这身衣裳好看不了,只求不被人一眼瞧出别扭就是了,“行了,就这么着吧。”
还好,小丫头似也不觉得什么,随在他身后出了门。
来到宫门外,皇子公主们的车马早已走了。小太监牵了马过来,奕枫翻身上马,伸手下来,“来,上来。”
沐芽抬起头,日头正当空,不得不手搭了凉棚,好高大的马,他坐在马上背对着阳光,低头下来,看不清他的脸,天神一样的一个剪影……
“来啊,上来。”
他催促,沐芽搭了他的手,奕枫用力一拉,她刚够着蹬子,靴子一滑,人就往下出溜,不待奕枫去捞,一旁的小太监忙过来扛她,两手去托她的屁//股,“啊!”沐芽叫了一声奋力一挣,人摔在马下。
“哈哈……”
看那四脚八叉的样子,奕枫笑得不得了,下了马,一把将她拖起来,两手握了她的腰将人举起来扔到上马,自己又翻身上来,扭头叮嘱道:“我的马快,你拽着些。”
话音刚落,奕枫愣了一下,低头,她的手臂已然安安稳稳地裹了他的腰。奕枫蹙了蹙眉,脸有些烫,腰不自在地发直。回头再看,那一副无辜的小样子,咬咬牙,心道,“就是这么个不知羞的东西!”可到底没骂出来。
……
春光明媚,山间绿树丛荫,庄家别院窝在山腰处,背靠一片杉林,俯瞰着玉带环绕的御西河,极目远眺,可见繁华的京城深处,金顶威严的皇宫。
此番寿宴做东的是庄家三公子展宣、寿星瑾玮,来客除了三位皇子、两位公主,另有瑾玮的两个姨表姐妹,亦都是朝中的贵戚千金。深宫禁锢,禁锢了一整个漫长的冬天,难得有这般自在的相聚,更难得这院中再无有那规制礼仪的看守者,彼此一见面,便是欢声笑语,再无尊卑大小。
寿宴摆在花园子水榭之上,六面环窗打开,轻风微送带来水上清凉,日头暖暖地照着厅上锦衣华服、漂亮的人们。一盅开胃的清茶之后,来客纷纷呈上贺寿之礼。
三哥展宣送给瑾玮一匹通体雪白的伊犁小马;八皇子奕柠呈上的是一幅自己亲手画作的十里金陵民巷图,是两年前随皇父下江南时采回的风景;奕枫拿出的是自己珍藏多年的一只泊来的西洋小乐盒,上面镶着各色宝石,日头下璀璨夺目,打开来,乐声似流水,清清悦耳;两位公主和姨表小姐,送的都是钗环、胭脂等各色女孩儿的东西。
呈来呈去,独不见七皇子的,奕枫揶揄道,“七哥定是一份重礼,难不成是太过贵重,此刻还在路上走着?”
林侦笑笑,从怀中取出一张折页的纸张,众人打眼看去,十分寻常的纸,十分寻常的墨迹。瑾玮接过打开来,才见是一张琴谱。林侦起身在她身边,“这是西洋的弦乐,我试着改作了瑶琴谱,妹妹的琴深有造诣,试试,兴许能有些别样的意思。”
“呀!”瑾玮惊喜道,“早闻西洋乐是七音为谱,也见识过一些,却不知怎样合成五音弦乐,今儿这一谱,真真难得呢!”
众人虽也不知是怎样,都彼此附和称赞,独奕枫全不觉着这是个什么稀罕物,瑾玮只管爱不释手,说你懂得什么,这才是有心之作!奕枫冲林侦笑笑,“七哥真会把脉。”
瑾玮得了可心之礼,乐得满厅子转,吩咐开宴,快快摆酒来,要先谢七哥一杯!
都是山珍海味养大的人,席间并没有什么特别惊艳之物,皆是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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